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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今朝沒在意他的態度,拿了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過來,坐到對面,將大信封推到他跟前,說,「我這有些資料,給你看看。」

「什麼資料,神神秘秘的。」段軍看了秦今朝,搖搖頭,似在嘲笑:到底是年輕人,就愛搞這些小把戲。

秦今朝忽就收斂了笑容,面目嚴肅起來,冷冰冰的回視段軍。

段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太過敷衍,眼前這個可不光只是個20出頭的毛頭小伙子,還是是副廠長,是的頂頭上司,忙坐正些許,道歉說:「不好意思啊,秦廠長,我這人沒大沒小慣了。」

秦今朝沒說什麼,面部表情也沒有變化。段軍忽然就覺有了壓力,他咳嗽一聲,緩解著心中忽然升起的不安,探手抓住了那隻牛皮紙信封,然後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裡面幾張大小、薄厚不一的信紙。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第一張,剛看到前幾行字就抽了一口冷氣,只覺頭皮直發麻,忙不迭地說:「這是污衊啊廠長,我沒幹過這事,我發誓!我怎麼可能幹呢?這是海西縣對我有意見,對我的打擊報復!」

秦今朝:「你可以把資料都看完了再說。」

段軍咽口吐沫,有些慌亂地將第一張紙迅速看完,而後又去看第二張,第三張……這裡不光有海西縣政府人員的舉報信,還有海東縣政府人員的自白書,將他索賄的時間、地點、見證人都說得清清楚楚。後面幾張,都是他過往如此操作的記錄,樁樁件件都有原告人的舉報信。

段軍越來臉色就越白,大夏天的,一股涼意從後背真奔腦門,額頭卻不停地往外冒冷汗。

他腦子裡頭不停地亂冒著主意,甚至有把這些信紙撕掉的衝動,可是他還是遏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手。這些文件明顯是用複寫紙複寫出來的,上面的藍色文字已經很淡了,說明是墊在最下層的,也就說,算上這份,至少有三份一模一樣的。

而且秦今朝既然能找到人來寫舉報信和自白書,能寫一份就能寫兩份,他就是撕了、吃了,也沒個卵用。

他迅速調整心情,猛然站起,而後「撲騰」一聲跪在秦今朝面前,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哭著說:「廠長,秦廠長,是我錯了,我鬼迷心竅犯了錯誤,我該死!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海州廠,我……」

說著,他就揚起手掌,猛地朝自己扇過來,邊扇邊說,「是我錯了,廠長,你給我個機會!」

秦今朝被他這番行徑搞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段軍一個大老爺們兒,看起來挺傲氣的,可眼淚說來就來,竟然搞一哭二鬧,外加下跪這一套。

他可真捨得下血本。那一聲清脆的膝蓋碰觸到地面的聲音,還有響亮的耳光聲,可不像是作假的。

「你先起來!」秦今朝厲聲呵斥。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段軍威脅起了秦今朝,說:「我姑父是海州廠第一任書記劉利民,他為海州廠流過血,流過汗,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他的面子!」

這又求又威脅,軟硬兼施的,秦今朝都他氣笑了,說:「你姑父知道你此時跪在我面前嗎?趕快起來,否則,我現在就把這份資料交到紀檢委去!」

段軍嚇了一跳,自從80年,紀檢委從黨委剝離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監督部門後,可是辦了不少大事件,能把人查個底兒掉!自己乾的那些事兒,要是交給紀檢委,那是足夠判個受賄罪的!

他連忙站了起來,擦擦眼淚,說:「秦廠長,我不跪了,你別把我交出去,我上有老下有下,一大家子人都靠我養著。劉書記是我親姑父,對我就跟親生兒子沒區別,我要是進去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也就毀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跪著了,倒是不停地作揖。

秦今朝神色稍緩,看著他膝蓋位置鼓起個大包的腈綸褲子,說:「先坐吧。」

段軍忙坐下來,只坐了三分之一,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得像個一年級的小學生。

「我可以不送你去紀檢委,也可以不開除你,但是,處長的位置肯定是不能幹了。」秦今朝緩慢開口。

段軍臉色一喜,而後喜色消失,急切地盯著面前的人看,想要插嘴,但見對面年輕廠長眼中的威嚴之意,到底忍住了,等著他說完。

秦今朝慢條斯理,「這樣吧,我幫你把你的、還有劉利民老書記的顏面都保下來。你寫封辭職書,辭去運銷處處長一職,再將收受的賄賂全部上繳,再寫一份懺悔書。」

他稍微一頓,說:「你還可以繼續在海州廠繼續工作。」

段軍先是一喜,而後急急地說:「秦廠長,我,我,運銷處的工作不能沒有我啊!廠長,你看能不能這樣,運銷處處長我先幹著,我把收來的禮還有錢都給你,以後你監督我,我保證不會再犯,如果再犯,您就撤我的職,不不不,把我開除!」

他臉上討好、諂媚的表情,跟剛進來時,不將秦今朝放在眼裡的樣子判若兩人。

秦今朝冷笑,「你要用受賄的錢、物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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