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玄沉思,她對沈佳擺手,眼睛轉向窗台的方向,這房間裡確實有幾扇小窗。窗戶開著,從外面爬進個人倒是沒問題。
「感覺不太對勁,」雲行推演:「嗯……他們是從這裡上來?好像也可行。」
「是啊,可行。」謝敬玄說:「但真奇怪,那群莽夫,哪裡有辛苦上來還給我留下活口的道理。」
雲行打哈哈:「說不定是臨時工或者實習生做的,總之還活著就行。」
幾人注意力都在那幾扇打開的窗戶上面,謝敬玄站起身,沈佳正站在她身後。
「是啊,」謝敬玄贊同,「也無所謂。」
這些小事糾結起來無用,反正待會兒納爾森的遺產會全部進到她手中。
謝瑩瑩流了太多血,要恢復力氣還需要稍作休息,她緩步走到窗前,饒有興致地想看看這幾十分鐘裡奧利維亞能找來多少人手——希望他們更重視自己一些,最好讓她能將他們一網打盡,省得後續還要再為納爾森的事費心。
不知道金斯利情況怎麼樣。
現在是否醒了?狀態如何?
可惜那傢伙身上的束縛被衛軼扯掉一些,她不想冒風險使用不確定的人,手搭上窗台,食指與中指指腹無意識「噠噠噠噠」在上面輪替敲擊,她閉上眼睛,嘗試去溝通金斯利那份「合同」,思維沉下去,胸口卻突然一痛。
短刀穿胸而過,刀上的寒意將渾身寒毛激的倒豎起來,她顫了一下,短刀插過心臟,胸前白裙緩緩洇出殷紅的血跡。她難以置信地回頭,只見到一雙冷漠的青色眸子。
不可能。
從未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心跳的存在,「咚咚咚」,她瞳孔驟縮,沈佳並不給她時間,沉默地捂緊她的嘴巴,眾人方才才從見到謝瑩瑩的驚訝中緩過神,如今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謝敬玄遇刺,後方還有幾人跟著非常明顯地卡頓了一下。
沈佳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去死。」
她抽刀,謝敬玄從窗口直直墜下,雲行同樣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事情,只是下意識要去救人,衛軼側推她一把。
「抓住沈佳。」
他自己從一邊的窗戶一躍而下,兩人一前一後差了不過幾秒,他腳蹬上外側牆壁,儘量去接近謝敬玄,謝敬玄睜大了眼,嘴角有血沫砸出來,心臟抽痛,好在傷口並不大,她還算冷靜,咬緊牙齒拼命復原。
衛軼終於撈住她,手裡小刀插到牆上,一路下去差點磨平了刃,他們一起掉到下方的樹叢中去,落地時又給謝敬玄當了一回肉墊,好好的人差點被她砸死。
謝敬玄的狀態很差,即使有衛軼做緩衝,她也幾乎被震的七竅流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衛軼的腦袋只來得及轉過半個彎,他被砸的同樣吐了口血,胸口抽痛,自己估計肋骨的情況不太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