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話,她的心上人永遠不會是聞祁,她也不會同聞祁的任何女人爭寵,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她只希望聞祁早早地喜新厭舊,好將她逐出去。
雖說蘇巧已給時榆下了千機,但聽到這一席話心裡不免大驚,「此話當真?」
時榆舉手做發誓狀,「千真萬確。」
蘇巧沉默,若是如此那就更氣人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竟然被她棄之如敝履,真是豈有此理!
可她等了一會兒,卻見時榆沒有任何發作的模樣,內心不禁驚疑不定,難道皇后娘娘給她的毒藥是假的?
時榆眼珠子一轉,語氣循循善誘道:「如果你有辦法能幫我離開的話,我還可以成全你和王爺。」
她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不試試,誰又知道呢。
蘇巧倒吸一口冷氣,「你想走?」
那可是慎王殿下,未來的皇帝,別的女人做夢都想擠進來做王爺的女人,可眼前這個女人卻想離開?她瘋了吧!
時榆頹然道:「我早就想離開這個牢籠了,只是苦於沒有法子而已。」
蘇巧仔細審視了幾眼時榆,見她確實不像在撒謊,頓時心花怒放。
她知道,王爺心裡是有這個女子的,可她似乎並不知道王爺喜歡她,只要她走了,那就再也沒有女人同她爭王爺了。況且她服了千機,雖不知什麼原因沒有馬上發作,但此時不發作後面也會發作,死外面總比死在府里好,這樣至少沒人懷疑到她頭上來。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法子。」
第40章 章40 杖斃
皇宮, 勤政殿。
聞祁一邊批改奏摺,一邊聽著長豐的匯報:
「時姑娘自昨夜回去之後便一直呆在房中未出,今日辰時三刻, 蘇巧帶著侍女去找了時姑娘。」
聞祁批閱奏摺的手一頓。
長豐謹慎地說道:「二人……相談甚歡。
聞祁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捏著朱紅批筆的指節微微泛白。
「蘇巧在房裡呆了一炷香有餘就帶著侍女離開了,小喜親自送到門外。蘇巧離開時姑娘房裡後, 就帶著侍女去了街市, 說,說……」長豐看著主子越來越沉的臉, 一時不敢說下去。
聞祁咬著槽牙問道:「說什麼?」
長豐趕緊道:「說時姑娘新教了她煲魚湯的法子, 她要去市集上買兩條新鮮的野鯽回來煲湯給王爺喝。」
聞祁將筆重重拍在案上,怒極反笑:「她倒是心善,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教別人煲魚湯的。」
馬車駛進鬧市,街上一陣陣熱鬧喧噪。
聞祁坐在車內掐著發脹的眉心, 不知怎地心裡忽然升騰起一抹不安。
他似是想到什麼, 神色忽地一變,問前頭駕車的長豐:「蘇巧去了哪兒?」
長豐答:「楂北巷。」
楂北巷就在西城門附近。
聞祁神色驟冷,很快明白了什麼,沉聲道:「立即掉頭去西城門。」
西城門。
一輛青棚馬車緩緩駛來。
蘇巧撩起窗簾向前看了一眼,高大的城門洞就在不遠處佇立著,她勾唇一笑,放下帘子對身旁「侍女」道:「城門快到了,怎麼樣,還是我的法子管用吧。」
「侍女」笑笑:「蘇姑娘法子果能以假亂真, 瞞天過海,小女子佩服至極。」
時榆萬萬沒想到,蘇巧竟然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 僅憑那些胭脂水粉竟然能把自己的臉化成她侍女的臉,然後讓她扮做侍女跟著她一起出了王府。
「我雖幫了你,但也是冒著巨大的危險,你離開長安後就再也別回來了。」心裡卻道:「就是想回來也不可能了,中了千機的毒九死一生,不可能還有命回來。」
時榆眸光一閃,彎唇:「你放心,只要我能離開此地,就是打斷我的腿也絕不會再回來。」
蘇巧喜不自勝,「一言為定。」
正在這時,忽聽吁地一聲,車夫扯住韁繩,馬車驟然停下。
時榆心頭猛地一跳,不會是他來了吧,難道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本以為憑藉著蘇巧的易容術,能夠瞞天過海逃過去的。
蘇巧蹙眉問:「怎麼了?」
車夫道:「前面有人攔路。」
蘇巧示意時榆別說話,自己探身撩起車簾向外看了一眼。
這一看,臉刷地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