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庚瑤和梅棠轉身,配合著叮叮噹噹的聲音,對著梅時序和雲白心彎腰拜服。
「夫妻對拜……」
庚瑤和梅棠面對面相視一笑,眼眸里情意滿滿,彎腰對拜。
「禮成,恭喜二位自今日起,結拜為夫妻,往後攜手共進,永不分離。」梅時序和雲白心起身,拿起準備好的禮物分別塞給庚瑤和梅棠。
永不分離,是一份美好的祝願。
庚瑤笑著接受了禮物,然後在雲白心激動的催促下,跟梅棠進入布置好的洞房。
梅時序和雲白心貼心地拉上房門,臨了沖屋內二人道:「棠兒,瑤兒,春宵苦短,必要盡興哦。」
說完,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徹底關閉房門。
……
梅時序看著貼在房門上的雲白心,無奈地道:「心兒,你這樣他們能發現的。」
雲白心沖梅時序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再次貼近房門。她還沒貼上呢,房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庚瑤穿戴完好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雲白心,道:「母親,要不要跟父親一同進屋來坐坐?」
雲白心尷尬地看了一眼無奈的梅時序,訕訕笑著擺手搖頭,道:「嘿嘿那個不了不了,你們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耽誤了。」
說著,拉著梅時序近乎逃一樣地回到隔壁的房間。
庚瑤勾唇得意一笑,關上門走回去。
梅棠坐在床尾,盯著庚瑤一步一步走來,耳垂紅得不像樣子。他聽見如鼓聲般的心跳,飛速跳動著,為眼前明媚耀眼的少女而瘋狂地跳動著。
庚瑤忽地不敢向前走,她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心裡莫名地生出複雜的心思,有些害怕又帶著不敢承認的期待。
梅棠看見庚瑤停下腳步,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站起來走到庚瑤身側,牽著她的小手走到床邊。
梅棠拉著庚瑤坐下,凝視著她漂亮的雙眸,聲音沙啞地問著:「害怕嗎?」
庚瑤抿著唇,搖搖頭:「不怕。」
梅棠溫柔地笑著,伸手剝著庚瑤的衣衫,情意綿綿地道:「阿瑤,我會輕點的。」
……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紅燭搖曳,燭火忽明忽暗,地上碎裂的瓷片泛著促狹的微光。
在情動最深處,庚瑤閉上眼喘息著,卻忽地聽見系統冰冷的聲音:
【恭喜宿主,你攻略的對象梅棠好感度提升,已達到通關……】
最後一個「值」字變成了急促的電流聲音,刺耳又讓人驚恐。
庚瑤猝不及防地推開梅棠,整個空間都在動盪。
二人快速穿上衣衫,就聽見隔壁傳來梅時序痛苦悲愴的嘶吼聲。
庚瑤和梅棠對視一眼,情慾頃刻間退散,二人一邊整理著裝,一邊朝梅時序和雲白心的屋子走去。
「啪」的一聲,庚瑤破門,帶著梅棠進入室內,剛好看見燃盡的符紙。
雲白心身體變得透明,被梅時序抱在懷中。
梅時序雙目泛紅,回眸凝望的動作像上去了最重要東西的王者,帶著強大的壓迫力和無法控制的毀壞之力。
庚瑤拉著梅棠,神色複雜地走到梅時序二人身旁。
雲白心貪戀的眼神在梅棠身上流連而過,最後停在梅時序身上。她逐漸消散的手臂費力地抬起,聲音仿佛被風帶走,輕柔地道:「夫君,別為我難過……」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化作煙塵,散於天地之間。
庚瑤和梅棠都沉默著,梅棠緊抿著唇,低聲溢出一句:「母親……」
不知道這句遲來的「母親」雲白心有沒有聽見。
而今留下的人,都陷入無奈的悲哀里,沉默快速蔓延,鋪滿整個房間。
梅時序依舊保持著抱著雲白心的動作,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斜眼睨著庚瑤開口,嗓音沙啞地問庚瑤:「你知道對嗎?」
庚瑤神色凝重,躊躇片刻後點頭:「母親讓我換衣服時發現的,她讓我不要告訴你。」
「呵呵……」梅時序發出低低的自嘲聲,緩緩道:「你應該告訴我!若我知曉她只剩這點時間,我會將我想說的話都告訴她,而不是以為還有時間,還能做最後的告別!」
庚瑤抬眸直勾勾盯著梅時序,道:「父親,在您與母親相處的這些時日,其實都在好好道別,不是嗎?」
梅時序沉默。
庚瑤繼續道:「母親最後一刻也未曾說留有遺憾,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