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偏心一輩子,先是偏心二兒子,後來又偏大孫子,反正怎麼樣都沒有女孩兒的事。
「為什麼不要?嫌錢燒手?」
「又不是給我的。」
「我給你就是你的了。」
陳向媛臉瞥向窗外,明顯是對爺爺這種偏心的做法不滿意。
夏禾戳了下她氣鼓鼓的臉:「是不是傻啊,有錢還不要?」
鄭弋也在前面說:「你不要,我可厚著臉皮收下了。」
陳向媛哼了一聲,對夏禾說:「我不要,到時候讓他給你買禮物。」
好嘛,連哥都不叫了,看來是真生氣了。
陳向松看一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作為這件事上的既得利益者,他說什麼都不對,不說顯得他冷漠,說了又顯得虛偽,完全就是里外不是人,最終他只能選擇什麼都不說。
他什麼都不說,陳向媛又不滿意,跟夏禾說:「你看吧,他連安慰人都懶得安慰,也就你能忍受得了。」
陳向松鄭弋:「……」
夏禾:「……」
就連踩哥哥的時候也不忘捧她一下,真是給她機靈壞了。
四人回到平山縣時太陽已經要落山,簡單吃了飯,便分開回去休息,隔天,夏禾留在酒店休息,陳向松則拿著特意帶過來的證件,去簽合同辦理過戶。
陳向松人還沒回酒店,收到錢的陳向媛就氣沖沖地給夏禾打了個電話,控訴陳向松侮辱人,她一點都不稀罕老陳家的錢!
夏禾隔著電話哄了半天,最後人家還是把錢給陳向松轉回去了,夏禾忍不住誇了一句「有骨氣」。
陳向松被妹妹用五萬塊錢砸了一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陳向媛更缺心眼的人了。
房屋產權過完戶,四人就一起返程,陳向松和夏禾回青城,陳向媛和鄭弋回江城,機場裡,陳向松拿給陳向媛一個包,說裡面裝的,是她小時候做夢都會夢到的月餅,他特意找人做的。
陳向媛帶著哥哥的關愛回到江城,剛到家就迫不及待打開包,要跟鄭弋分享她小時候最愛吃的月餅,結果打開包,月餅沒看到幾塊,倒是看一個鼓鼓的,銀行的袋子。
她眼皮一跳,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是捆得整整齊齊,七沓錢。
「賣房子五萬,你買手錶一萬,」鄭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怎麼會多一沓?「多那一萬幹什麼的?」
「要開學了,」陳向媛撇了撇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學費?可是學費有獎學金啊,」鄭弋咂咂舌,「你哥這個哥哥當的,比有些父母都負責。」
「他知道有獎學金,他是怕我沒錢花。」
一滴眼淚落在錢上,陳向媛慌忙去擦,結果才擦了兩下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向松太欺負人了!」
「別哭別哭,」鄭弋一個彈射起身過來哄人,「他這不是關心你嗎?怎麼欺負人了?」
陳向媛哭得不能自已,哽咽著說:「我都跟他說我不缺錢,我有錢,他還給我!他就是看不起我!」
受哥哥影響,陳向媛從高中起就已經開始賺錢,高中每天中午,晚上,到學校附近的飯店端盤子,一天給十塊錢管兩頓飯,到了大學更是早早就找了兼職,鄭弋就是在食堂打飯時和她認識。
打工賺的錢加上各種獎金,這些年她也攢了一些錢,早就能夠負擔自己的一切開銷了,偏偏每次她和陳向松說,他都給當耳旁風。
「我都說不用給我錢了,」陳向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老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陳向媛說著哭的更傷心,除了她,沒人知道她哥吃了多少苦。從小就要絞盡腦汁過日子,一放假就把她送到縣城母親家,明明才14歲,卻仗著自己長得高,謊稱16,跟著大人一起去沙漠種樹,就為了那一天二十塊錢!後來好不容易賺錢了,好日子沒過幾天就背上債,又要上班又要給人扛包,他的每一分錢都來得不容易。
陳向媛知道,這錢她退不回去了,她只能抱著男朋友哭,哭老天不公平,哭為什麼他們兄妹要這麼可憐,哭閻王為什麼要那麼早把她爸帶走。
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要她說,她們兄妹連草都不如。
第69章 「大師,請您幫我看看姻……
一下給了妹妹七萬塊,陳向松在面對夏禾的時候難免心虛,自己都沒問問她的意見,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只看重妹妹不重視她?
陳向松回家立刻就開始盤算自己還有多少錢,夠不夠給夏禾買個金鐲子,結果鐲子還沒買,就被夏禾叫去取快遞。
看著小推車上摞得高高的快遞,陳向松沉默一瞬,問道:「沒了吧?」
夏禾看了眼手機:「有。」
陳向松:「……」
小推車拉了七八回,樓上樓下不知道搬了幾回,終於把快遞都拿上樓,夏禾房間一推開門,滿地都是還沒拆封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