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猝死,死的太過不起眼,若是一定要死,不如死之前將這局攪得更大些。
天道:「行吧。」
他將空間裂縫掌控權遞給了凌空竹,化成一柄斷刃,柄身冷硬黝黑,刀鋒泛著幽藍螢光。
凌空竹剛握上斷刃刀柄,虎口便被震得撕裂開,紅色的血液往下流。
天道見此,正欲說要不算了,但凌空竹卻竟真的握住了,血流不止,天道張開的嘴又收了回去。
——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當上奏九霄……若負道侶,身死道消……」
宮長血的誓言震耳,繞在整個魔域之上,不斷迴蕩著,言辭懇切,字字真情。
不想聽的各掌門們只好把耳朵捂住,發現捂住還能聽見,氣的臉青,「……」
不愧是魔頭!
手段高明毒辣!
親友桌。
烏必安臉上露出喜色,「師尊……咳咳……終於如意了。」
蕭玉如禁言咒還在嘴上,發不了言,只能憤憤抓了一把瓜子,嗑起來。
邊嗑邊剜顧少言,眼神恨不得變成刀子,往對方身上插個遍。
烏必安咳嗽一陣,覺得蕭玉如不對勁,小聲問道:「大師兄,咳……你怎麼不說話了?」
蕭玉如抬起眼,牙齒狠狠咬瓜子,把瓜子當做某人咬稀巴爛,然後眼神刺向顧少言。
你說呢?大師兄我說得了話嗎?
坐在兩人之間,烏必安秒懂。
他大師兄這是終於遭報應,被禁言了。
顧少言卻沒兩人心大,他直覺不對,雖將陰謀一事告知師尊,但師尊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師尊能力強,他該信任的,但眉心卻在不安分地跳動,像是徵兆著某種厄運要來臨。
顧少言緊繃著臉,更似冰山,放出的神識在觀察著這裡的任何風吹草動,一刻也未鬆懈。
台上,主持結道侶儀式佛家子弟,豎掌放置胸前,道了一聲佛謁,問謝淮,「施主,可是誠心與魔域尊主結道侶?」
謝淮:我說我要是被逼的,可以眨眨眼嗎?
謝淮眨了眨眼。
佛家子弟一怔。
有反應!
謝淮繼續眨眼,果然是佛門之人,懂的就是多,知道他什麼意思。
雖然希望渺茫,但還是想試一試。
眨了幾下後,佛門子弟突然像是見了鬼似的,驚愕地看他,但礙於不欺騙客戶的職業素養,已經答應主持道侶結契儀式,沒有撒腿就跑。
怎麼突然怕他,謝淮:?
謝淮看不見的地方,宮長血的冰刃抵在佛門弟子的後腰上,威脅的意味濃重。
佛門子弟維持著表面冷靜,「看來謝施主是自願的。」
謝淮:啊?我還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