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從自己的布兜里拿出羅盤來,低聲道:「此地東南高,西北低,若是建造祭壇,我會選擇這個範圍。」
江岑溪在地圖上指了一個範圍。
獨孤賀和邱白湊過去看了看。
獨孤賀看了半晌後點了點頭,跟著說道:「合理。」
「為什麼不選擇風水寶地?」邱白在此刻問,她懂些粗淺的風水堪輿之術,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江岑溪耐心地解釋:「他們不是在建造什麼好的建築,也不是選擇墓穴,而是祭壇,選擇自然有所不同。」
邱白跟著認真思索,隨後點頭:「也對。」
他們到了此處後,便換了當地的服裝,可看著模樣,仍舊與當地人不符。
此地有些人會穿著民族色彩非常鮮明的衣服,長相與說話也有地方特色,只要是外鄉人靠近,很快即可發現他們的不同。
獨孤賀特意尋了嚮導,帶他們去江岑溪畫了範圍的附近。
此人看了地圖後便頻頻搖頭:「去不得。」
接著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一群人仔細去聽,也只能一知半解地聽懂個大概。
獨孤賀仍舊是溫和老人家的模樣,詢問:「你是說,那裡不太平?」
可能是注意到他們聽不懂,於是此人努力慢些回答:「人進去後都出不來。」
江岑溪聽完便點頭,若是如此,那就算是找對地方了。
這不太平之處的起源地,自然會更加可怕,此處還能表面太平,看來也是有高人坐鎮。
嚮導實在不敢領他們進去,最終帶著他們去找當地的亡命徒。
傳說中的亡命徒看起來皮膚黝黑,是個乾瘦的男人,眉間有著分明
的川字紋,法令紋極深,看人時會露出分明的三白眼。
瞧著面相絕非善類。
可除了此人,沒人再敢進入這個地帶,他們也只能請此人帶路了。
「怎麼稱呼?」獨孤賀說著,給了亡命徒二兩銀子。
亡命徒接過銀子掂量了一番,又抬眼看他們,低聲道:「姓黃。」
獨孤賀態度恭敬地點頭:「廣兄弟,我們有些急,可否今日啟程?」
「姓黃啊,黃!」
「哦哦,黃兄弟。」獨孤賀趕緊改口。
黃小哥很快尋來了一頭驢,騎著小驢給他們引路。
他們一行人騎著馬,只能緩慢地跟著他們。
這路途對他們來說並不遠,畢竟此處地界不算大,卻走得艱難。
江岑溪和邱白剛剛進入,便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顯然此處的陰煞之氣已經濃郁到會纏繞人身的程度。
但是在不精通法術的人看來,此處只是顯得冷颼颼的,馬也開始焦躁不安,變得不好控制。
這種時候,那頭小毛驢居然是最為淡然的。
江岑溪和邱白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瞭然。
這毛驢說不定是吃過死人肉的,才能在如此地界保持著平穩的狀態,他們之後也需要小心這個黃小哥。
這種人,很容易將他們送到危險的地方,最後偷走他們身上的東西,憑此謀取錢財。
他們是沒有良心的。
毛驢平靜地帶著黃小哥進入,黃小哥還在跟他們介紹:「一會需要渡河,你們人多,都過去嗎?只有一條船。讓我多劃幾趟,得加錢。」
獨孤賀回應他:「到時看看能坐多少人過去吧,先過去一批人,之後再回來接人,這條水路你熟悉嗎?」
「自然熟悉,我小時候總來此處釣魚。」
江岑溪努力控制有些焦躁的馬,口中嘟囔:「倒姨?把姨倒水裡?浸豬籠嗎?」
黃小哥吵嚷起來:「釣魚呀!水裡游哇游哇的魚呀!」
「哦……」
李承瑞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得一陣輕笑。
江岑溪則是注意到了不對勁,問道:「你小時候此處還是太平的?」
「我也三十好幾了哇,小時候這裡山清水秀,風景好得很。也就是十幾年前吧,這裡逐漸開始不對勁了,最開始只是陰氣森森,後期嚴重到總死人,也就很少有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