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好累。」一陣折騰下來全身乏力不說,腰更酸疼得厲害。
「好了,我帶你去清洗,否則會生病的。」將對方攥著床幔的手拉開。
被周湮抱著清理乾淨後的蘇禾再抵擋不住倦意睡了過去。
本來昨晚蘇禾還好,畢竟周湮也知道萬事有度,蘇禾最多就是有點累了,其餘倒沒有別的地方不對勁,但是第二天早上周湮感到懷裡抱著的人渾身發涼,睜開眼一看蘇禾臉更是白得駭人。
一大清早別院裡的人就都被驚醒了,昨天少爺一來,第二日這本來好端端美人竟然又病深了,所有人都慌慌張張的進屋裡去候著伺候。
蘇禾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臉色病態的白,那模樣誰看誰心疼,周湮自然是又自責又擔心,緊緊攥著蘇禾的手不停的喊他的名字。
蘇禾還有意識,勉強撐著眼瞼看著周湮,周湮被他一看就心口發疼,小心問:「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蘇禾又是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然後就真的昏了過去,就跟上次一模一樣。
請的大夫來看了卻束手無策,只先餵下一粒藥丸穩住病情,周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不能讓這個人出半點岔子,於是直接讓人拿著令牌進宮去請了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秦老太醫過來給蘇禾診治。
一雙漂亮的手從帳里無力的探出來,雪白的手腕纖細得單手不盈握,上面還布滿了不少艷麗的緋色痕跡,是被人疼愛出來的。
秦老太醫隔著帳子為蘇禾診脈,閉著眼睛十分認真,周湮內心忐忑的守在一邊。
秦太醫畢竟乃宮中首席,醫術自是旁人不及,他很快看出了蘇禾病症所在。
「這位公子以前可能有舊疾,還曾中過毒沒有好好調理,加上最近過勞,又有心病所以才會氣血攻心而吐血。」
周湮不禁想起之前蘇禾流落吃苦時自己的袖手旁觀,當時他只是想著如何逼這個人低頭,卻忘記了在乎對方的身體。
如果當時他心軟一些,或許蘇禾現在的病就不會這麼嚴重。
「那……他現在還好嗎?」周湮有些害怕。
「這個……郡王以後且甚行床笫之事才是,這位公子虛耗過度,又傷了根基,如今……」秦太醫搖頭,「先不說心病難醫,需得他自己解開心結,
再說他這身上七八堆疊的傷病壓垮了身體,就算是真的留住了性命那以後也是得金貴保養著,稍有不慎一場小病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危及性命。」
周湮心里登時一涼,腦中一片空白,許久才艱澀地說:「我會好好待他,以後他不會吃苦的,請先生救救他的性命。」
「若是旁人,老臣這方子開出來也無用的。」秦太醫說,「藥方里的都是上品珍奇藥材,以周家的實力不在話下,不過裡面也還有一樣東西有些為難。」
「是什麼?」
「在那極寒之地翁山生長出的,百年難見一回的神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