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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驕聽著對方貌似真切的承諾,漫不經心地笑了下。

然而到底是沉疴難愈,五月初下過雨後接連十幾日的陰天,俞清回渾渾噩噩長久地發起燒來,最終不治而亡。

前幾個月的康健歡欣,反倒像一場幻夢。

第20章 齷齪 簡直寡廉鮮恥,狗彘不如

俞清回病逝的七天後,訾驕被帶到了一間偏僻的小院內,他本以為自己會變成俞府的下人,卻不料一日日過去,他照舊被人看守著困在單獨的院內,連門都邁不出半步。

訾驕不知俞家的人到底有什麼心思安排,又被看管得嚴實,只能維持隨遇而安的表象以待時機。他出不了院子,便循循善誘讓守著他的兩個僕役替自己向上傳話,能不能送些筆墨書本來,尋常時光里也好解悶。

困住他的人似乎也並不想太為難他,隔日就送來他要的東西。訾驕便在這間小房子內整日看書、學畫、練字,全然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大抵是他寧靜順從的舉止抵消了些許背後之人的戒心,三個月後他終於被允許從小院出來,每日有一個時辰可以在俞府中散散步透氣。

訾驕仍然沒有輕舉妄動,只每天挑著不同的時辰於府中四處走走,偶爾在花叢、山石、涼亭處停下細賞風景,瞧著頗為安然。

偶有一日他坐在湖旁亭內,看見稍遠處的長廊上俞清霄緩步走過,似乎是從府上大門的方向而來。

訾驕記下時辰,第二日照舊於同一時刻站在能遠遠看到那條長廊的地方,又一次見到對方背手捏著摺扇路過。他輕悄地挑了挑眉尖,自然而然地轉身離開。

兩日後,訾驕帶著紙筆在花園內畫完畫,而後沿湖邊長廊一面走一面探頭瞧底下擺尾游弋的金魚,正遇上自外回來的俞清霄。

大公子與他雖不太相熟,但此前兩人也在俞清回的閣樓內打過幾次照面、聊過幾句,此時遇到人便止住腳步,打招呼般同他搭話,「在瞧什麼?」

訾驕回頭見到他,也不清楚該同他行什麼禮,乾脆只笑了笑,「院子裡待得悶,隨意出來走走而已。」他向對方身後投去略帶好奇的目光,「公子這是剛從外頭回來?」

「恩。」俞清霄把玩著手中合起的扇子,淺天藍的錦袍上用混銀絲線繡的白鶴振翅欲飛,「去處理些鋪子中的雜事罷了。」

訾驕抬起眼睫望向他,眸中映出一點明亮的日光,「自來到府上,便總聽說俞家產出的絲綢乃江南最佳,想必公子身上穿的亦是自家鋪子裡制出來的?果真華貴。」

俞清霄聞言用扇子挑起自己的衣服瞥了眼又將之撥開,笑道:「你若喜歡,我叫他們也給你送幾件過來。」

訾驕低頭撫過手臂上擱著的紙卷,輕聲回:「我不過是外頭來的人,哪裡用得著穿如此好的衣裳。」

眼前人因低落而微微垂下臉,抿起的唇角顯出一點委屈,俞清霄握扇的手有一瞬停頓,無端想安慰他,只是還未來得及說話,對方又忽而向他綻出羞赧的笑臉,溫聲道:「對了,我方才在花園中瞧見好些開得正盛的芙蓉,閒來無事,便將之繪成了纏連的花紋,想著或許可繡在衣服上。只是我於此道不甚了解,亦不知畫得合不合適,公子願意瞧瞧麼?」

「你自己畫了紋樣?」俞清霄顯然有幾分意外,伸手接過捲紙打開,上頭是以芙蓉花為主所繪的纏枝紋,花葉相連,極為繁茂。他邊看邊道:「形態美極,只是下筆過密,若繡到衣服上反而顯得混亂錯雜,再稍許簡練些便更好。」

「是嗎?那我拿去改改。」訾驕收回畫紙,說罷又不禁自言自語地嘟囔,「不過改了有何用呢?橫豎都只是待在院子裡......」

俞清霄站在他身前,大拇指反覆摩挲扇骨,驀然道:「既是要畫衣服上的圖樣,自然也得知曉這花紋繡上衣服時該留意些什麼,過兩日得空,我帶你去繡坊瞧瞧。」

「當真?」訾驕仰起臉來,歡欣的神色一覽無餘,眉目間的笑意討巧得直往人心裡頭鑽。

俞清霄頷首,「自然不會誆你。」

一直跟在訾驕身後的兩個僕役卻面露難色,互相對視過後猶豫道:「大公子,這是不是......」

「怎麼?」俞清霄好似極不喜歡下人有違逆他的意思,轉瞬冷下臉來,「不過去自家鋪子而已,一路都坐在馬車上,怕什麼?」

他的眼神頗為涼薄,兩人頓時噤聲低頭,不敢再多話。訾驕卻仿佛絲毫不懼他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冷意,猶自雀躍道:「多謝公子,那兩日後我還在此處等你,可好?」

俞清霄的視線在轉向他時復又變得溫和,直接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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