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就是這樣,愛玩。」沈翊用鞋尖逗了逗踏雪。
踏雪立馬爬起來,往前跑去,草叢裡有蛐蛐叫,它一個猛子扎進去,嚇得蛐蛐都不敢叫了。
聞姝笑得樂不可支,「吃不飽的豬。」
踏雪在前面不是打滾就是扒拉草叢,聞姝看時辰不早了,喚了踏雪往回走,「早點回去睡覺,你明日還要入宮。」
「嗯,也行,」沈翊牽著聞姝的手晃了晃,「明日得先去魏家抓人,尚大人從魏家搜羅出了很多和楚國皇室私通的信件,還有永平侯寄回來的家書,私通外敵,泄露軍情,確鑿無疑。」。
「明天正好是魏太后的頭七,」聞姝算了下時間才想起來,「那我也得入宮上香,慧祥公主才嫁到楚國不久,魏家能搜出多少信件?真的還是假的。」
沈翊:「這個時候,假的也得是真的。」
「魏鵬錦呢?他是告發人,也要入獄嗎?」這次魏家能倒,魏鵬錦當是首功,恐怕誰也沒有想到,一個不被人看好庶子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皇上免了他的牽連之罪,魏家不可能全部殺乾淨,到底魏太后才死,皇上不想叫人覺得他刻薄,所以魏鵬錦很可能會承襲魏家的爵位,好彰顯皇上的仁厚。」順安帝就是這樣,做了天底下最刻薄的事,也要蓋一層名為「仁厚」的遮羞布。
聞姝彎了彎唇,「我挺佩服他,能蟄伏這麼多年,是個人才。」
沈翊頷首,並不掩飾他的欣賞,「確實不錯,若是在朝堂上,興許能有一番作為,等事情結束,看看他願不願意入朝為官。」
兩人走的不緊不慢,隔了會,聞姝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那章氏呢?皇上打算怎麼處置?」
將永平侯的家書給外人看,從而泄露了軍情,這也夠得上死罪了。
沈翊拂開院門上探頭的薔薇花枝,兩人進了蘭苑,「還關著,皇上暫時沒空管她,等處置了魏家,看皇上什麼時候想的起她吧,反正下場不會好過,聽說昌國公府已經打算休妻。」
「這麼快?」聞姝有些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聞嫻遲遲沒有生育,昌國公府只怕早就想休了聞嫻,現下借著章氏的罪過,休了聞嫻順理成章。」
「章氏費盡心思叫兩個女兒高嫁,如今卻得了這樣的下場,她這個母親真是害人不淺。」聞妍做了永平侯府和魏家的橋樑,即便不死也得流放,而聞嫻若是被休,挨著章氏,罪人之女,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進了屋,沈翊鬆開她的手,坐下來喝了口茶,「貪心不足,落得這個下場也正常,即便章氏沒有做這件事,等永平侯回來,她也做不成這個侯夫人,既然侯爺想培養聞璟,章氏就多餘了。」
他們沒什麼值得聞姝心疼的,只是有些唏噓,「幸好還有個聞璟能扶得起來,有空我去瞧瞧姚姨娘,別叫章氏狗急跳牆。」
「行,沐浴吧,不早了。」沈翊放下茶盞起身,兩人一同入了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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