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許是吹了海風,許是睡得多少有些不安。
從海邊回來,許岸就病了一場。
最初只是有些咳嗽,強撐著在圖書館複習,到了深夜就覺得渾身疼痛難忍,哼鳴聲吵醒了錢多多,她趕忙爬上許岸的床,伸手一探。
滾燙。
可凌晨三點,哪裡有開門的醫院,就是有,這樣的時間她也無法把她送去。
到底哄著從許岸嘴裡要到了手機的密碼,通訊錄第一個就是「陸先生」。
錢多多想著那日來人的神情和氣度,再看著在床上已經燒的有些迷糊的許岸。
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到底撥了出去。
忙音很長,長到錢多多險些要放棄,才聽到對面狐疑的聲音傳來,「嬌嬌?」
「陸先生你好,我是許岸的舍友,她現在發高燒,人有些神志不清,您方便來接她去醫院嗎?」
錢多多快人快語。
陸臨意幾乎是瞬時變了語氣,慣來閒庭信步的人,話語裡多了幾分焦灼,「錢小姐,我這就派人過去,還麻煩你給她穿好衣服。」
「女生宿舍男生……」
不能進三個字還沒說,對面的電話已經被掛斷。
錢多多嘆了口氣,琢磨著一會兒要不要把宿管阿姨叫上來,一起把許岸架下去。
她不想麻煩李霞妞,她和她們兩個素來不親厚,許岸應該也不想讓她知道陸先生的存在。
好在人瘦,錢多多給她穿衣服的時候算不得太過辛苦。
不出十分鐘,已經有人敲門。
錢多多開了門,門口站著兩個不認識的女生。
像是高年級的學姐。
「你好,我叫路遙,我哥讓我來幫幫你,許岸這是怎麼了?」
「高燒。」
但最終也沒有用到她們。
宿管阿姨上樓,看了眼床上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乾脆背了起來,輕而瘦,不算費力的就把人背了下去。
已經有車停在樓下。
路遙熟悉,喊了聲,「彭哥。」
「小嫂子就麻煩你了。」
「陸小姐放心,先生已經在往醫院趕著,我們這就把人送去。」
一直到車消失在視野里。
錢多多這才感嘆似的問了句,「許岸是你小嫂子?」
路遙聳了聳肩,「至少現在是,沒見過我哥對誰這麼上心過,當年小叔可以為了談姨反抗家裡,我哥估計也做得出。」
「陸家男人有趣啊,一個多情一個專情。」
說著,攬了旁邊女生的肩,「走吧,這個點也睡不著,不如出去快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