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殊微微張口,似乎還想要說什麼。
季蘊走後,只留曹殊一人在房中。
曹殊眉頭緊鎖,他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眸光黯然。
過了片刻,為曹殊治傷的沈郎中走了進來。
「曹郎君,可覺得好些了?」沈郎中放下藥箱,神情溫和地詢問。
「好多了,多謝沈郎中。」曹殊神色略有緩和,輕聲道,「請恕我不能起身。」
「曹郎君不必言謝,是季娘子她求老夫務必將你治好,」沈郎中乃笑道,「老夫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曹殊微怔,隨後神色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您這傷雖然瞧著嚴重,但所幸沒有刺到要害,要是這匕首刺得再往裡一些,您就有苦頭吃了。」沈郎中嘆道。
曹殊默默聽著,回想起發生的經過。
今日他抄錄幾本書籍去往書院的吳園,感謝吳老先生這些年來的照拂。
待曹殊途徑思勤堂時,卻意外地發覺裡面吵鬧一片,隱約傳來謾罵聲以及女子的驚呼聲。
他的心一沉,遂快步走進思勤堂內。
可當他剛走進去時,便看見一位男子手持匕首竟然朝著季蘊刺去,而季蘊像是還未反應過來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那一刻根本容不得曹殊再去思考別的,他連忙撲了過去擋在了季蘊的身前。
匕首刺進了他的脊背中,他聞見了血肉翻動的聲響。
曹殊疼得眼前發黑,低頭去瞧季蘊,見她完好無損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發覺季蘊眼中蓄滿了淚水,眸光清亮濕潤,他隱忍的面容映入其中。
曹殊手足無措地安慰她,未料到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一旁的始作俑者滿臉快意地看著他們,嘴裡還在不停的咒罵著。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他伸手將她的耳朵捂住。
「沈郎中,您來了?」
這時,季蘊輕柔的聲音傳來進來,曹殊匆匆回過神。
沈郎中笑著應了一聲。
季蘊步履盈盈地走了進來,雲兒則端著藥碗跟在了她的身後。
雲兒滿臉感激地看著曹殊,暗忖道,今日要不是有曹郎君,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她開始自責起來。
「曹哥哥,藥煎好了。」季蘊從雲兒手中端過藥碗,她走至床榻邊,眉眼帶笑道。
曹殊掀起眼帘,他注視著季蘊,便伸手想要接過,誰知季蘊的手突然別了過去。
「娘子,怎地了?」曹殊不解。
「曹哥哥,你如今行動不便,我來餵你。」季蘊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