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可真是時候,顧才人這麼多天一直不認罪,今日才終於鬆口,說出了害你母親自盡的實情。
「請顧昭儀放心,她假傳聖旨,必定難逃死罪。
「按照陛下的性子,恐怕會賜她絞刑,不過本宮看在顧昭儀的面子上,會向陛下求情,讓陛下網開一面,不賜死她。」
皇后意味深長往身後看了一眼,又說道:
「但是本宮讓太醫來給顧才人診過脈,她多日受凍,無人照料,寒氣入體,以顧才人目前的狀況,恐怕也就這兩日的光景了。
「本宮知道顧昭儀心善,自己的妹妹時日無多,恐怕還是有些話想要說的,顧昭儀還是先去看看她吧,本宮就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舊了。」
皇后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不出半點心虛,大有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顧江漓臉上也表現出對皇后的感激,「多謝皇后娘娘,方才臣妾已經聽到顧才人認罪了,多虧了皇后娘娘聰穎過人,才能這麼快得到顧才人的認罪口供。」
皇后輕笑著,好像一點也聽不出顧江漓話里的諷刺之意,說:
「本宮可沒有多大的智慧,只不過是為陛下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罷了,再說了.......」
她向前一步,貼在顧江漓的耳邊,低聲笑道:「這不也是顧昭儀,想要得到的答案嗎?」
「娘娘說得對,臣妾的確想得到一個答案,但臣妾想得到的是準確的答案,而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答案。」
皇后直起腰背,端莊大方:「不論如何,顧才人認罪,這是好事。本宮也就不跟顧昭儀敘舊了,本宮還得將此事告訴陛下,顧昭儀自便吧。」
顧江漓面色一冷。
看著皇后離去的背影,她有一種感覺,皇后對她的敵意已經變多了。
在這後宮之中,皇后是她最看不懂的一個人。
她好像從來不參與爭寵,因為她以前總是稱病,不止不見後宮的妃嬪,也不見皇帝。
得知自己懷孕之後,也只是象徵性地給她送了一個禮,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自從自己小產,顧江茹被貶以後,她的病就突然康復了,見皇帝的次數也開始增多。
可若是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爭寵,顧江漓又覺得不太像。
說不出原因,就是她的直覺,皇后並不喜歡皇帝。
顧江漓冷著臉思慮了片刻,還是打算去見顧江茹最後一面。
踏進房間,屋裡沒有炭火,簌簌的冷風從破落的窗戶吹進來。
即便是她披著厚厚的大氅,握著暖爐,也難免覺得有些寒意,更別說穿著單薄衣物的顧江茹了。
她的臉早已被凍得發紫,縮在桌角旁,止不住地打顫。
看見顧江漓以後,她的眼神之中還保留著仇怨。
「你滿意了...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