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康恭恭敬敬地行禮,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一句話讓朝堂所有人沸騰起來。
「回聖上,很簡單,如果這幾名宮女的身上現在根本沒有皮膚潰爛的痕跡的話,那就證明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在撒謊,他們根本沒有找出治療瘟疫的藥方。」
「什麼?!」皇帝震驚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太醫。
殿內的大臣個個瞪大了眼睛,看向幾名太醫所在的地方。
如果太醫院根本沒有找到治療瘟疫的藥方,那他們這些日子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欺騙了全都城的百姓?
豈不是直接欺君?
這是何等大罪?
皇帝拳頭緊握,心中對此是萬般不信。
但是張太醫心虛惶恐的樣子,再對比謝時宴顧江漓以及柳康臉上胸有成竹的模樣……誰在撒謊,簡直一目了然。
他壓住心中的脾氣,大聲喊道:
「來人,帶著幾名宮女到殿後檢查身體!」
身旁的公公瑟縮著脖子,道了聲「是」,急急忙忙帶著幾名宮女出去了。
大殿之中,嘈雜的探討聲不絕於耳,皇帝咬牙,繼續向柳康問道:
「柳大夫……你向朕細細說明。」
柳康面色沉靜,接著說:
「聖上,很簡單,據張太醫方才所言,這幾名宮女因為瘟疫而造成了身上的皮膚潰爛。
「但是,但凡是身上的皮膚潰爛流膿的病人,一個月之內,都是無法讓皮膚恢復如初的。
「但太醫院的藥方研製出來不過短短六天,宮女也僅僅只能用藥六天,身上那因為瘟疫而帶來的疤痕就絕無可能全然消失。」
張太醫激動地站出來,指著柳康的鼻子大聲說道:
「你胡說!
「只是你的藥做不到,你不能說我的藥也做不到!我開的方子就是可以在六天之內讓人恢復如初,有什麼好奇怪的?」
張太醫嗓門不小,柳康巋然不動。
柳康沒理會張太醫激動的神情,對著皇帝接著說:
「聖上,老夫這三年來留宿將軍府,正是為了在將軍府內給一男一女進行專程的診治,他們是整個都城之中病情最為嚴重之人。
「其中一名婦人,正是都城之中第一個感染上這種瘟疫的人,甚至可以說,她就是帶來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
眾人譁然。
謝家這幾年把消息藏得太好,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如今他們才知道,這源頭就藏在謝家家中。
大臣們驚訝不已,議論四起,皇帝沒有生氣,反倒是抬手,讓眾人安靜下來。
「柳大夫,你接著說。」
「是。此婦人身上的潰爛的地方不少,從大腿到小臂,從後背到前胸,渾身上下潰爛流膿的地方不少於十處。
「她的症狀是所有患上的瘟疫的病人後期都會出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