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著頭,一臉的討好,「奴婢婉心見過公主……哦不,雲妃娘娘。奴婢知道您的腳受了傷,特意給您找來治傷的藥,希望您能早日康復,承恩雨露。」
她說到最後,臉上竟浮上一絲嬌羞。
婉心把兩個藥瓶放到荷花手裡,退到後方,等著顧江漓發話。
顧江漓把婉心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拿起藥瓶問道:「你拿來的這是什麼藥?」
「回雲妃娘娘,這藥治療外傷很是有用,您的腳保證三天以後就能恢復如常了。」
顧江漓眼神一暗,挑起嘴角問:「這藥,是外敷還是內服?」
「娘娘,治療外傷的藥,當然是外敷了。」
「明白了。」顧江漓冷笑著,又意味深長的說:「婉心,你可知道,比你早來一個時辰的阿曼送來的是什麼藥?」
婉心一愣,臉上多了幾分不知所措:「阿曼也來過了?她……她給娘娘送來什麼藥了?」
「沒別的,她送來一瓶紅花酒。」
「紅花酒?那不是治跌打損傷的嗎?那藥給娘娘也用不上啊。」
婉心笑得輕鬆了許多。
還以為阿曼送了什麼更讓公主稱心的好禮,沒想到送上的是完全派不上用場的玩意。
還是她送來的藥比較適合娘娘使用。
婉心這麼想著,笑得越發自信得意。
荷花從一旁走過來,厲聲呵斥道:「大膽婉心!你敢勾結外人謀害公主!你該當何罪!」
婉心被嚇了一跳,神色無辜地看著荷花:「荷花姑姑,您說什麼呢?勾結外人謀害公主?哪有這回事?」
荷花滿臉怒火:「還狡辯!你說,你是如何得知公主受的是外傷的?」
婉心毫不猶豫地答道:「不是外傷是什麼?我當時與公主一同在宴席上獻舞,公主跌倒了,皇帝陛下追問,公主就說的是……」
說到這,婉心的話頓時停住了。
她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不受控制地吞下一口唾沫。
「說啊,怎麼不說了?公主在宴席上說什麼了?」
婉心顫顫巍巍,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公主……奴婢……」
顧江漓斜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神色隨意又放鬆,「我在宴席上,分明說的是我扭傷了腳,阿曼也好,其他隨從也好,送來的都大差不差,不是紅花酒,就是通絡酒,再貴一些的,他們也就買不起了。
「婉心,唯獨你不一樣,只有你一個人認為我受的是外傷。你既然這麼了解,不妨仔細說說,我具體是受的是什麼外傷?」
「奴婢……奴婢……」
婉心的身體抖得跟篩糠子似的,半天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
她抖得厲害,顧江漓卻漸漸沒了耐心。
這人分明什麼都知道。
要麼這件事就是她做的,要麼她就是知情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