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全連忙雙手握住韋柏成的手,連聲道謝,許久都沒放開手。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一個個心裡賭得慌。
在沉默中周勤率先整理好情緒,安排一切事宜。
大全和石氏明天去同濟堂看大夫,反正明天周勤他們要出發了,乾脆以全家人出門相送為藉口便是了。
地里的活計大全心裡是有數的,到時該是做什麼了便去請人來忙活便是了。
還有其它拉雜小事,周勤也一一都安排清楚了。
周勤見大家情緒都不佳,便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補充的,那都忙去吧。」
有事情做這件事才不會一直纏繞在腦海,也能空出腦袋緩一緩。
周勤一家看著大全有氣無力的往門外走,那耷拉下去的脊背和腦袋,都叫人不忍直視。
周勤忙起身朝大全走去,站在他旁邊,跟著他的步調一步步走到大全家,再看著他停直了脊背進了屋裡。
小義心有所感,但他此刻不敢問,想著這次出門定要努力些,多賺些銀子回來。
周勤望向連綿不斷起伏的大山,眼眸深沉。
一時間好像許多事情竄進了腦海,隨即又好像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周大哥,」
周勤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想說什麼卻一時開不了口。
徐丹定定望著他,「周大哥,回家了。」
周勤收起自己漫天的思緒,一步步走到她身邊。
「周大哥,我給你彈首曲子吧?」
「好。」
琴聲悠悠訴情思,漫天愁緒如煙散。清風徐徐送兒郎,天晴月明還家時。
周勤他們帶著家人和鄉親們的期盼出發了。
大全和石氏也排到了蒙大夫的號,張媽媽搶先一步進去打點清楚,那大夫點頭,大全才帶著石氏過去把脈。
蒙大夫仔細聽脈,又問了石氏以前的情況,心裡有底後便叫他們去抓藥。
張媽媽尋了空回來問蒙大夫石氏的情況,結果和韋柏成說的差不多,還把石氏每個月份具體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都一一說明了。
情況不容樂觀,石氏毫無察覺,根本不用別人交代,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跟大全說想好好養胎。
大全心尖發苦,只得含笑答應。
沒兒子是兩人的心病,這如今誰也不能保證石氏肚子裡的是兒子,也不能保證她能順利過這一關。
幾個知情的大人都死死咬牙支撐著。
徐丹乾脆扛著鋤頭下地做起了農活,當然不是種地插秧,而是當花農。
直從決定養花後她也看了不少養花的書籍,正好檢驗一番。
蜜蜜對著地上的殘枝心疼道:「娘親,怎麼把花花剪掉了呀。」
「哦,娘親這是為了花花好,這些弱的枝芽留來沒用的,剪掉才能讓主枝幹更強壯。」
蜜蜜一臉懵懂,「可是多可惜呀。」
徐丹想了想,比喻道:「比如張媽媽早餐做了蜜蜜最愛吃的炒米粉,但是你貪睡不想起床的話就吃不到了,所以有舍才有得,對不對呀?」
蜜蜜若有所思,回答氣人,「不對,張媽媽會留給我的,而且我繼續睡覺的話也可以在夢裡吃。」
「……嘶。」
徐丹咬著後槽牙,忍著脾氣再次比喻道:「那再比如說你左手拿著陀螺,右手拿著小木劍,如果張媽媽遞給你南瓜餅,你不放下手裡其中一樣東西的話就沒辦法拿南瓜餅了,對嗎?」
「不對!」蜜蜜有理有據的反駁,「張媽媽可以直接餵到我嘴巴里。」
「周錦穗!」
「娘親,陽陽好像在叫我呢,我得回去了。」蜜蜜一邊說一邊往後退,說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徐丹心道:算你識相跑得快。
她轉身繼續修剪弱枝側芽,一個不小心,剪斷了一根強枝,心氣不順又懊惱不已。
這就算了,回到家竟然發現張媽媽在做炒米粉,蜜蜜還說是徐丹想吃的。
徐丹心裡暗暗給女兒記下一筆,等著周勤回來要跟他告狀。
周勤這頭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他們先往南邊走,出售一些海螺做的小動物擺件,再買一些絲織品和茶葉往北販賣。
遇到什麼佛家誕辰日、廟會和當地盛會,便要停留一二,賣些路上收集來的小玩意。
小義和阿鋒機靈熱情,是攬客的好手;大牛往那一站別人便不敢來找茬;小江負責計數。
韋榮天生有能讓人親近的氣場,負者融入當地;小亮對消息有著敏銳的洞察力,負責打聽各路消息。
周勤負責跟劉家給的人脈打交道和控制錢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