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前些日子成的親,附近的鋪子都知道。」
「難不成是桃李街摔了如意那位!」
「對,就是她。」
……
那孩子問:「爹,端王很厲害嗎!」
張姓男子冷笑一聲,「病秧子一個,能有厲害但他是皇上的親兒子,此時正在前往邊境的路上,準備向大弘割地求饒呢。」
酒肆的夥計道:「這個事也確實,可那又怎樣,你得罪得起嗎!」
張姓男子道:「我是得罪不起,但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講道理吧。且不說端王,那端王妃把普通藥賣那麼高的價,她就是個奸商!諸位放心,我不怕他們,而且我想好了,不告官了,我就繼續訛她,訛到她開不下去為止。」
另一個圍觀者說道:「人家明碼標價,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不買就是了,訛人算怎麼回事呢。」
還有一個道:「窮得不要臉了唄,還能是怎麼回事!」
那孩子怒道:「你才不要臉呢,你才窮呢,我爹就是看不慣他們,不行嗎!」
……
張姓男子無法自圓其說,帶著孩子走了。
有間藥鋪的門也關上了。
田嬸子道:「話都讓他們父子說了,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田老爺子道:「看來這件事還不算完。」
田家榮不明白:「筠筠,為什麼要送他藥!」
「他這個病三副藥吃不好,到時候一對比他就明白了。」唐樂筠帶頭往後院走,「即便他心術不正,不肯承認,也不會一直守口如瓶。另外,世道艱難,我們不妨做點善事。」
田江蔚道:「他下回還來怎麼辦!」
「看情況吧。」唐樂筠進了二門,「此人不足為慮,大家不必憂心。」
……
張姓男子第二天沒來。
唐悅白告訴唐樂筠,他兒子也沒去學堂,據說,張姓男子前不久跟的鏢被打劫了,白走一趟,沒賺到錢,學費就一直沒交上,估計是退學了。
田嬸子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做人不咋地,對孩子還不錯,寧可訛詐,也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
她以此為例,教育兩個兒子好幾天,讓他們好好珍惜讀書的日子。
唐悅白和田家兄弟的學習態度因此端正了不少。
按道理,張姓男子鬧了這麼一出,藥鋪的生意應該更差,但是並沒有,鋪子裡的客人反而多了起來,幾乎每天都有買金瘡藥的。
銷售額雖然不大,但每天的吃喝足夠了。
一干人悠閒度日,到底比在生雲鎮少了不少焦慮。
六天後,張姓男子又來了。
恰好趕上陰雨天,小雨連綿,唐樂筠心情不大好。
此人一到,她就把人堵在了店門口,大聲道:「怎麼著,又來要飯嗎恕不接待,告官去吧。」
她這一嗓子足夠大,立刻把酒肆門口喝小酒的幾個閒人的目光吸引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