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戚無彧說,「你們是祁落的朋友,便也是我朋友,隨意一些,不必拘謹。」
坐在副駕駛的祁落悄悄給戚無彧比了個大拇指。
戚無彧瞥一眼,眼底儘是無奈和寵溺。
四人坐在一起吃飯。
這樣的畫面可以說是十分難得。
要是有狗仔偷拍到照片,發出去都能靠這張照片發家致富。可惜這家「落魚」私房菜館是戚無彧的地盤,沒人有那本事在這裡偷拍。
葉哲帆和凌薇本來還有些不自在,坐下後見戚無彧又是給祁落拉凳子又是給祁落倒水拿紙巾的,瞬間接了地氣,他們突然就自在多了。
任他地位再高能耐再大,他也只是他們朋友的老公而已。
這麼想,又由衷地佩服起祁落來。
凌薇還好些,她在溫泉度假山莊見過戚無彧和祁落相處是什麼模樣,葉哲帆是完全沒見過。
越看越稀奇,越看越佩服祁落。
「戚影帝,你和落落……是聯姻?」
葉哲帆不是八卦,作為祁落的朋友,這話他其實早就想問了。
不是他不問祁落,是祁落失憶了,問了也白問。
「算是。」
「算是?」算是是個什麼意思?
「長輩有意撮合,我和祁落也都點了頭。」
言下之意,長輩有意撮合算聯姻,但如果他們不點頭,這姻也聯不起來。
葉哲帆想想也是,不說戚無彧,他所了解的蘇祁落就不是個會輕易被人按頭做事的人,即便那個按頭的人是她敬重的長輩。
她向來有主見。
「那還挺好的,得長輩支持的婚姻往往比較幸福。」
「雖然有點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問,戚大少,戚家不是尋常人家,現在戚大少又已經是戚家真正的當家人。戚家當家人娶妻應該不會連一場婚禮都沒有,不知戚大少是否有補辦婚禮的打算?」
「有些事大家總是避開不去提,但話說到了這份上,還是免不了要提一提。我從前不知落落還有家人在世,只以為她是孤兒,現在雖然知道她還有家人,可她與家裡人的關係……她和孤兒也沒差。我和落落是朋友,可這麼多年我其實一直將落落當妹妹看。」
「我就托大一些暫且將自己擺在落落哥哥的位置上來問戚大少一句,婚禮,你打算補辦嗎?」
說實話,祁落沒想到葉哲帆會說出這番話。
她很驚訝,也有些……動容。
且不論蘇祁落失憶前是什麼情況,她只說她自己。她記憶中自己就是孤兒,沒有人天生想做沒有家人的孤兒,她內心也期盼著能有家人的陪伴和維護。
失憶真是件糟糕的事。
她之前並不覺得她和葉哲帆的關係有多麼要好,儘管葉哲帆和凌薇強調過無數次他們關係很好。
葉哲帆能為她冒著得罪戚家當家人的風險說出這些話,其中情誼已經無需多言。
戚無彧顯然並沒有生氣。
不僅沒有生氣,他看葉哲帆的眼神還多了幾分認真。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祁落並非一個人,也是有人護著她的。
如此,他也能稍微放心一些了。
「婚期定在四個月後,婚禮已經在籌備,到時歡迎葉三少和凌大小姐來喝喜酒。」
葉哲帆鬆了口氣,笑著舉杯:「那我們就等著喝二位的喜酒了。」
說完他沖祁落笑了一下。
笑得有點得意。
祁落沒有計較他的得意,也跟著笑了。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
回到酒店。
戚無彧大老遠趕來自然不會吃頓飯就回去,他留宿。
勉強算是久別重逢的兩人少不得要親熱。
一番親熱後,兩人相擁躺在床上,祁落對戚無彧說:「哥哥,我打算去一趟嶺南。」
「因為吃飯時葉哲帆那一番令你意外的表現?」
得祁落一個讚賞的眼神。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所以你是因為葉哲帆才想儘快找回過去的記憶?」
她見祁詩茵反應那麼大,可見嶺南的人對她的記憶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失憶的她和嶺南那邊沒有一點感情牽扯,能讓她想到回嶺南,唯有恢復記憶這一個理由。
祁落好笑:「不是吧,你這就吃醋了?」
「這種醋有什麼好吃的啊,我想恢復記憶也不全是因為葉哲帆,我早就想恢復記憶了,葉哲帆的事只是一個契機。」
「哥哥,你捫心自問,你希望我去嶺南嗎?」
戚無彧不說話了。
「你看,你並不希望我去。其實嶺南去不去我並不十分在意,反正我都不記得那些人了,他們對我來說與陌生人無異。我不去嶺南,更多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