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崇帝這幾日厭煩太后二字,聽得心煩
便讓容珞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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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月底,容珞回到鳳陽宮時,便見到翠寶愁眉苦臉的,她去左藏庫領月俸沒領到多少。
翠寶委屈地說:「他們說太后俸祿被減,用度的地方多,就當孝敬太后,剩下咱的就只有這些了。」
比起以前不知少了多少,吃穿用度都不夠,屋裡更是快燒不起炭了。
蕭紹元尚關在北鎮撫司,因蕭太后欲對容珞行不軌之事而去清和行宮,受到牽連。
內閣首輔姓蕭,把她的月俸挪給太后是真是假,容珞不知,蕭首輔把氣灑她身上,刻意刁難也未可知。
翠寶輕輕道:「要不,主子同太子殿下說說吧,太子不會不管咱們的。」
容珞啞然,又氣餒下來。
是她事事都無成,先帝給她的食邑俸祿都守不住,害得全宮人跟著她吃苦。
照瑩則打了一下翠寶的腦袋。
也不看看每次主子見了太子,就跟兔子入狼口似的,夜裡得多折騰。
接下來的幾日,容珞不止為吃穿用度而愁心,還為她延遲了兩日的月事而愁心,在她心緒不寧之際總算是見了紅。
容珞暗暗鬆了口氣,但經痛和不便行走也讓她心煩氣燥,倚在美人榻里睡覺。
菊竹是個手藝好的廚娘,常煮來紅棗烏骨雞湯為她補血氣,但容珞總說省著點用度,莫讓她吃完了。
菊竹撓撓腦袋,沒說這烏骨雞沒花鳳陽宮的錢,東宮的李公公吩咐不能在吃的上面怠慢長公主,不然也不會派她來鳳陽宮伺候。
幾日後,惱人的月事結束。
容珞的心情愉快不少,還沒來得去戶部問話,同時太和殿也傳她去聽旨。
一進太和殿殿門,她便見沈闕早已跪在正殿中,還是那般朱色朝服,一表非凡。原本有些疑惑的她似乎猜到了些許。
隨後容珞跪地聽旨,戚公公宣明了賜婚兩人的聖旨,光崇帝尚未露面,隔著明黃色的帷帳,掩不住他的龍顏悅色。
待兩人退出太和殿,沈闕將一枚玉佩贈予她,面紅著說:算是定情。
容珞怔了一怔,看著沈闕離去。
沈闕還是順意了這場婚事,她只是覺得他的轉變之快,讓人無所適從。
未曾賜婚前,她總想著藉此脫離宮城,待真正拿到賜婚的聖旨,又並未有多高興,她越來越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
回去的路上。
容珞攥著沈闕贈的玉佩,有點心不在焉。
待經過位處最為偏僻的長道,空無一人,盡頭轉角時,她只見停著一輛華貴沉斂的車輦,上面未掛徽記。
容珞緩緩停頓腳步。
莫名心怯,她暗自將沈闕的玉佩藏進衣袖中。
東宮的李德沛正站於車輦旁,他將車簾掀起示意,只是恭敬道:「長公主,該去見見殿下了。」
第19章 「你不溫柔。」
自上次答應陪他,過來已有多日。
容珞的月事那幾日,男人似乎忙著公務,沒有遣人來接她。
太和殿裡剛接婚旨,
他便遣人過來,真會卡著時間。
文華殿內。
容珞被太子抱起,坐在書案上。
足尖輕懸著。
他們的親熱都在夜裡,而現在她顯得尤為侷促,明明他的奏章都還未看完。
這男人什麼都未說,便扯下她束衣的縷帶,他氣宇莫名的低沉,一步步宣示著對她身體的掌控權。
他的大手脈絡清晰,指長筆直。
緊箍著她的腿,將其向兩邊分開,他左手虎口處,那點棕赤色的痣分外顯眼。
是了,太子重/欲。
除了她以外沒人知道的秘密。
容珞咽了咽喉。
她是答應過為他疏解,但有時他過分的縱情她也難以承受。
衣衫滑落時,似有什麼從她袖中掉落出來,發出『叮咣』一聲。
玉色潔淨的環佩。
看樣式,顯然不是女子所用。
太子動作暫緩,睨著那玉佩。
他隨後對上容珞略有心虛的眸仁,她忘了還藏著他人之物。
不知心虛從何而起,這指婚是皇帝所賜,他是知道的,而他們是私相授受。
万俟重眉眼愈沉幾分,屈指端起她下頜。
帶過一絲輕蔑:「你在太和殿見了沈闕,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
她何時去的太和殿,皇帝今日下賜婚的聖旨,他都知道,而且提前就知道。
顯然,他認得出這是誰的玉佩,可謂是以玉通情,心意昭昭。
此前他的玉腰牌,她還退了回來,別人的說接就接,心裡自是有些不痛快。
容珞移開下頜,赤著雙肩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