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月爬出車後,因為角度問題,已經看不到肇事的大貨車了,只能通過聲音辨別還沒有跑太遠。
她將食指曲著放到唇間,吹了聲婉轉卻極具穿透力的哨子。
呼啦啦——
林間大大小小的鳥雀飛了出來,像團黑雲似的壓向那輛貨車的車頭。
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但因為那車行駛得不快,並沒有因急剎而翻倒。
墓園的位置有點偏,這個時候路上沒什麼車輛,姝月也就不擔心會發生意外傷及無辜。
她撥打了急救以及消防電話,就開始往上爬。
山坡的路不平,雜草樹木遍布,還有石頭垃圾等,可姝月就像只林間精靈,走得很是輕鬆。
她到了主路上,才看到幾百米的大貨車,還有那群像是在搶食的爭先恐後的群鳥。
就在姝月往那個方向走去時,鳴笛聲接連響起,貨車還啟動了,然後大概是司機見嚇不走那群鳥,因視線受阻擔心出意外,就又把車停下了。
這樣的異象,配上鳥撲閃著翅膀拍玻璃、用爪子撓玻璃的聲音,夠讓車裡的人害怕了。
終於,里面的人受不住,揮著燃燒的衣服打開了車門。
姝月又是一聲哨,那隻體型最大的鷹就抓著探出的腦袋往外飛。
副駕的人從高高的貨車上摔下,那側的車門立馬被裡面的人關上。
那群鳥兒像完成任務似的,「呼啦」一聲齊齊地飛上天。
貨車前面的玻璃除了些鳥屎,再沒有別的遮擋,司機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又緩了幾秒,一踩油門,跑了。
摔在地上的人努力往旁邊爬,卻還是被後輪碾過小腿,她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
原本燃燒的衣服被車行駛時帶起的風吹走,過程中還點燃了她的頭髮。
她疼得死去活來,還要打著滾滅火,想暈都暈不掉。
姝月站在四五十米遠外的位置看著,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地上的人是馮楚楚。
姝月本就覺得一切還沒有結束,果然有人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垃圾,欺負別人的時候高高在上,被反擊、受到懲罰也不會吸取教訓,更不會反思改正。
所以啊,什麼「以德報怨」、「做事留一線」,斬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以前那些手段還是太溫和了,才讓他們仍敢繼續報復。
姝月不太走心地反思了半秒,決定要徹底解決麻煩。
兩車相撞後,貨車沒有快速開走,停得離事發地這麼近,大概是馮楚楚就沒準備立馬逃。
姝月想,可能是不親眼見到自己的屍體,馮楚楚就不能放心吧。
這時,馮楚楚已經發現了林姝月,身上的疼痛讓她確定這不是幻覺。
「林姝月!」馮楚楚咬牙切齒地喊,「賤人!我要殺了你!」
原本馮楚楚雖然恨姝月,但沒想過魚死網破。
可是,她在國外沾了毒,還染了愛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