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南和孟秋睡一間屋子,兩人睜著眼望著頭頂漆黑的房梁,沒等孟秋主動說話,溫南先發制人,提起今天中午孟秋問的話:「小姨,你今天問我,我是什麼時候學會做糕點的,我還沒回答你。」
孟秋愣了一下,笑道:「你不說我都把這茬事忘了。」
溫南翻了個身,手臂支在腦袋下面,看著朦朧夜色里的孟秋:「我是在火車上聽一個老奶奶說了很多種做糕點的法子,她祖上年輕的時候在皇宮是御廚,會做的糕點可多了,她說了好幾種糕點做法我都記在心裡,正好食堂的王廚子的媳婦生孩子,他請假一個月,司務長找我代班,我就按照當時那位老奶奶說的做糕點的步驟嘗試了一下,沒想到還成功了,家屬區和部隊不少人喜歡吃呢。」
溫南臉上的笑單純無害,眼底亮晶晶的,襯的臉頰的酒窩香甜醉人。
她仔細觀察著孟秋臉上細微的變化,雖然夜裡漆黑,但借著微弱的月光還是能看清一些,孟秋臉色平靜,她身後輕撫著溫南細膩的臉頰,眉眼間流露著長輩對小輩的慈祥:「我們南南一向都很聰明,又能幹食堂的工作,還能當老師,小姨真為你驕傲。」
孟秋握住溫南的手,跟她說了許多話。
一直說到很晚孟秋才打了個哈欠進入夢鄉,溫南偏頭看了眼小姨,心裡的勢頭總算落地了,
還好,這一關混過去了。
翌日一早,溫南是被陳敘叫醒的,她困的睜不開眼,翻了個身想繼續睡,然後倏地想起自己還要去學校的事,於是著急忙慌的爬起來,隔著一扇門對陳敘說:「來了。」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小姨不知道什麼起床的。
溫南穿好衣服出去,看到孟秋和陳奶奶從廚房端著飯碗出來,陳奶奶臉上都是慈祥的笑意:「南南,洗漱下吃飯了。」
溫南:「嗯。」
陳敘堵在屋門口,男人垂眸看了眼溫南有些亂糟糟的頭髮,沒忍住抬手揉了揉,眉眼裡帶著笑意:「是不是還困著呢?」
溫南打了個哈欠:「困。」
吃過早飯,陳敘送溫南去學校,孟秋也跟著轉了一圈。
溫南走的這幾天課程也沒落下,她先前做的有教案,現在只需要跟周玲和呂美對接一下就行。
在學校上了半上午的課,中午放學時,陳敘來學校接的她,這個點路上人也不少,碰見認識的,陳敘都會打聲招呼,溫南湊到他身邊,仰著小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小聲問道:「你跟你領導說了嗎?」
陳敘垂眸低笑:「說了,也跟你哥的部隊打過電話了,這幾天應該就有結果。」
別說,溫南還挺緊張的。
畢竟對家屬區和部隊的人來說,他們是兄妹,然後有一天兄妹變夫妻,想想都有點刺激、嚇人。
垂在身側手被握住,溫南心口輕輕一撞,耳邊傳來陳敘低沉磁性的聲音:「別怕,一切有我。」
溫南笑道:「我不怕。」
她最不懼怕的就是流言蜚語,再說了,她和陳敘原本就沒有血緣和親情關係,只要部隊的政審通過,誰還能說的了什麼?
回到家陳奶奶和小姨已經做好午飯了,陳敘和溫南去井邊洗手,四個人剛坐在飯桌上吃了兩口飯,陳敘就被忽然出現在家門口的警衛員叫走了,一同被叫走的還有杜團長,陳敘看了眼臉色凝重的警衛員,視線掃了一圈,落在溫南身上,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等我回來。」
溫南以為是政審出了什麼問題,她一下午上課都心不在焉的,周玲看她狀態不對勁,擔憂道:「溫南,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溫南搖頭:「我沒事。」
快到放學的時候,溫南時不時的看向外面,等手動的下課鈴聲一響,溫南率先抱著書本回到辦公屋,將書本整齊的放在桌上,轉身急匆匆的就走了,周玲抬頭看了眼,沒忍住笑出聲,對呂美說:「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溫南放學這麼積極,學生還沒走完呢,她先急匆匆的跑了。」
呂美也笑了下:「應該是有事吧。」
這個點外面的學生也挺多的,溫南跑出學校,沒看見陳敘,反倒看見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孟秋,她趕過去問道:「小姨,你怎麼來了?」
孟秋道:「小敘讓我來接你,他有事來不了。」
溫南微怔:「他回來了?有沒有說什麼?」
孟秋:「他下午四點左右急匆匆的趕回來收拾了兩件衣服就走了,說是去執行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