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低垂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地回道:「是……」
梵音繼續追問道:「天上人間是你組織舉辦,涉及到罌粟和妖界毒物「造憶草」,你可認罪?」
元琛緩緩垂下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聲音低若蚊蠅地說道:「認罪。」
底下百姓們憤怒至極,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火來。有的挽起袖子,有的攥緊了拳頭,不少人開始憤怒地丟菜葉子和泥土,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
「這個壞蛋,就該千刀萬剮!」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真是罪不可赦!」一個老太太氣得直跺腳。
梵音眼中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繼續問道:「造憶草從何處來?」
元琛原本配合的態度此時卻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緊抿嘴唇,嘴唇都被咬得發白,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
柳大人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憤怒,厲聲道:「元琛!你若不開口,你就是幕後主謀,若你是聽命於他人,那你開口你倒不必株連九族,你自己好好想想去吧!」
元琛聞言,頓時哭得撕心裂肺,嘴巴卻越鼓越大。
梵音一看情況不對勁,秀眉緊蹙,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立刻飛身至元琛身側,抬手乾淨利落地卸掉他的下巴。
沒想到一股鮮血如泉涌般直接從嘴巴噴涌而出,伏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迅速出手點穴想要止住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梵音眼中難得地見到了一絲慌亂,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問道:「明明已經檢查過了,怎麼還會這樣呢?」
伏御冷汗不停地冒出來,臉色十分難看,沖梵音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太晚了……看來是藏在舌頭之中。」
底下村民一片譁然,大家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慌亂。
「怎麼的就死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驚愕。
「這可怎麼辦啊?」一個婦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哎呀,這案子還能查清楚嗎?」一個老者憂心忡忡地搖著頭。
梵音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伏御的肩膀,然後起身一字一句道:「大家別慌,元琛是畏罪自殺了。
天上人間案件本身已經明了,造憶草的來龍去脈我們定律司也會繼續調查!同時也會追查舊元村是否還有造憶草,保證不會再危害到大家!
至於元翌晨案件,目前還在查找兇手,不日便會捉拿歸案。」
柳大人趕忙幫腔道:「大家莫慌,相信不少人聽聞隔壁村善緣村一案。
善緣村也是這位定律司首蓆子弟梵音辦理的,目前受害人由定律司伏神醫醫治,都治療完成安全回家了。
大家要相信他們,積極配合。」
「善緣村啊,我知道,老早聽說了,那案件可離譜!」一個老者大聲說道,臉上滿是感慨。
「是啊,沒想到還能治好!這可太厲害了!」一個年輕人附和著,眼中充滿了敬佩。
「這確實厲害!」眾人紛紛點頭。
「好!我們信!我把人帶過來!能治好就好!」一個中年婦女大聲喊道,然後轉身跑回家去,臉上滿是期待。
其餘一眾衙役審問過後,分成兩種情況,一種是圖錢,另外一種則是自己或家人吸食了天上人間的薰香不得已入局;
柳大人目光微微一凝,嘆口氣道:「本以為是個小案,卻沒想到牽扯出這麼大的案件出來。這起案件,涼的是舊元村的百姓們的心啊。」
梵音緩步上前,欠身為禮,「元琛將毒藥隱匿於舌頭,此事是我們定律司的問題,我們定會將後續問題一一查清的。」
伏御則覺得異常抱歉,很不好意思地道:「柳大人,此事錯不在梵音,都是我沒有檢查清楚。萬萬沒想到,他們一早便將舌頭劃破埋入毒藥,時間久了傷口就看不清了。」
柳大人苦笑道:「好了,誰也沒想到毒藥會在舌頭內部,他自己咬破的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
柳大人嘆了嘆氣,繼續問道:「梵音,剛剛你說元翌晨一案你已知道真兇?究竟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梵音抬眼看了一下小七,緩緩道:「此事還待有疑問,我與小七先去一個地方,需要驗證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