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
「放哨。」秋泓肯定地一點頭,「這裡正是往山里去的入口,如果蹲在這棵樹上,恰好能看到遠處的村莊和山下的來客。」
「難道是去那吳家園裡摸文物的?」沈惇說完,又兀自搖頭,「不應該,都這麼多年了,就算有文物,也被清理乾淨了。況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之前的來這裡摸金的能把寶貝留到現在?」
「可能是有墓。」秋泓打斷了沈惇的話。
「有墓?」秋緒詫異,「長水河在一百多年前還是鎮子,哪有人會把墓修在鎮子旁邊?而且,這裡的風水看著一般般,不像是有能出土無價之寶的大墓的地方。」
「不,不是有人把墓修在了鎮子旁邊,而是有人把鎮子修在了墓旁邊。」秋泓回答,「至於無價之寶,這裡確實不像是有大墓的樣子,不過,所謂風水堪輿,各個地方規矩不同,也難說,從前這吳家園到底是不是個風水寶地。」
這樣的說法倒是合理了不少,畢竟這中州大地有著幾千年的文明,誰能保證自己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沒有埋過死人?
況且,沒人知道這長水河的歷史到底有幾載,若真如那老婆婆所說,只興盛了六、七百年,那此地算來也不過是在昇代初年才逐漸有了人丁,之前的幾千年呢?不許人家在這山包上挖坑埋人了?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秋泓來了興致。
「這……」沈惇又想勸阻。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看看,反正也不收門票。」秋緒一咬牙,跟上了秋泓的步伐。
沈惇看了看自己那隻剩半格信號的手機,又看了看一往無前的秋家「老」少,搖了搖頭:「深山古宅,聽起來就會出事。」
第38章 方士家族
從這條不算狹窄的山路往上走,首先看到的是一座明顯年代久遠的石拱橋。只是橋下早已無水,僅剩一片插在沼澤里頑強生長的蘆葦和幾株不知名的野草。
沈惇順著橋墩子旁的小道下到了河溝里,他找了一圈,最終在一堆爛瓦後看到了這石拱橋下的勒名磚。
磚上第一行刻「樊州府委官同知李璁」,第二行刻「督管樊州窯戶張猛造 監工人王善清」第三行刻「大統元年二月初九日記」。
也就是說,這座橋最早大概是在大統元年建造的。
「李璁和張猛你認得嗎?」沈惇爬上岸後,壓低聲音問道。
秋泓皺眉:「我是長靖十三年生的,你說我認不認得?」
也是,就算沈惇出生時,大統皇帝都作古好幾年了,更別提比他小了十多歲的秋泓。
「不過,這小鎮裡的石拱橋用磚,怎麼會有官勒呢?」秋泓不解道。
秋緒正蹲在下面研究這座橋,過了一會,他衝上面叫道:「沈叔叔,我在底下找到了一塊碑!」
「碑?什麼碑?」沈惇從上面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