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撒謊!」秋泓忽然拔高了聲音。
李果兒和舒夫人皆是一震,原本尚在睡夢中的秋雲秉也跟著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娘,你把秉兒抱出去。」秋泓冷聲道。
舒夫人束手束腳地站起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果兒,又看了看睜著大眼睛的秋雲秉,最後,不得已嘆了口氣,抱過孩子,低著頭出了門。
「老爺!」等人走了,李果兒這才叫出聲,「老爺,不是小的要瞞著您,只是,只是老爺您身子不好,小的怕您擔心,所以才……」
「不必解釋,」秋泓冷麵無情,「現在把實話給我講清楚。」
李果兒伏在地上,抽噎了幾下,怯怯地說道:「老爺,夫人她……她丟了。」
秋泓神色一凝:「什麼?」
鄔硯青丟了,而且,已經丟了不知多久。
自從幾個月前,她執意帶著身孕北上找秋泓為娘家求情到現在,秋家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人了。
跟著鄔硯青一起離家的還有秋泓的表叔何皓首和幾個陪嫁丫頭,起初,何皓首幾乎每周都會寄回信件,但當一行人走到北懷地界後,不光鄔硯青沒了行蹤,就連何皓首都杳無音訊。
舒夫人心急火燎,不等年過完,就急匆匆地收拾好東西,帶上她那廢物丈夫和一家老小,啟程北上尋找失蹤的兒媳。
可是,這一路打聽過去,別說鄔硯青的消息了,就是鄔家的消息都少有人清楚。
而正當他們快要行至潞州城時,恰巧遇上了李果兒的信使。
媳婦丟了,兒子病了,秋家若不是還有一個「頂天立地」的舒夫人,怕是要就此垮了。
在沒見到秋泓前,秋順九幾乎每日要問一遍自己的老婆,兒子好不了怎麼辦?媳婦找不到怎麼辦?孩子們沒了爹娘怎麼辦?
好在是秋泓沒死,一家子也平平安安地落了腳。
只不過,鄔硯青依舊下落不明。
「報官了嗎?」秋泓問道。
畢竟,鄔硯青堂堂一個二品誥命夫人,若真的是在北懷這地方丟了,李靄學就等著去秋泓面前跪地請罪吧。
可李果兒卻答:「老夫人和太爺……不許。」
「不許是什麼意思?」秋泓眉頭緊鎖,「人丟了,居然不許報官,難道……」
「因為夫人來北懷不止是為了找老爺您,還為了給鄔家求情。」李果兒心一橫,把舒夫人在信里寫的話全說了出來,「之前百姓人人稱讚您秉公執法,是青天大老爺,還稱讚夫人明事理,少衡縣令甚至還要花銀子為夫人建牌坊,表貞潔呢,若是,若是叫大家知道了這事,豈不是……會丟老爺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