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註定要發生了。
祝復華想要毀掉稷侯劍,阻止契機出現,想要讓大昇千秋萬歲、與天無極,那麼他該如何改變?他應從哪裡下手改變?他改變後的世界又將在牽一髮而動全身中成為什麼樣子?
歷史是由無數條線交織在一起的密網,哪怕是後世人俯瞰前世發生的一切,也無法確認,到底是哪一條線上的哪一個節點成就了今天的他們。
畢竟,歷史總要向前,沒有洳州大捷,就會有下一場決勝之戰,沒有「辭官之爭」,就會有下一個政治生涯的轉折點,那不是一個人、一件事,亦或是一段時期能夠決定的,那是歷史的必然和每一個存在於歷史中的生命決定的。
可惜心有執念的人總是難以想通。
比如當下——
秋泓還未來得及從那句話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站在天台圍欄上的人已忽地張開了雙臂,如一隻雨燕般向下栽去。
「不要!」秋泓一驚,提聲叫道。
與此同時,好容易找到此處的陸漸春剛剛推開天台上的那扇門,他尚未出聲,就見一人從那高高的房頂上躍了下去。
「有人跳樓!」很快,教學樓下傳來了幾聲急呼。
警車和救護車的鈴聲響成一片,不少已經離開的學生被吸引到了近前,紛紛伸著頭,去張望那塊由紅藍警燈交相輝映著的血跡。
鮮紅在漸漸擴大,很快,跳樓自殺的人失去了生命體徵。
「那個教授,他還活著嗎?」下樓時,秋泓輕聲問道。
陸漸春搖了搖頭:「還在搶救,但……希望不大了。」
「窒息而死。」秋泓低聲自語道,「和當年的竇安一樣,都是窒息而死。」
陸漸春腳步一頓,抬眼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那個跳樓自殺的男人呢?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秋泓一滯,隨後飛快回答:「那人跟在李岫如身邊,看上去很可疑。」
陸漸春沒有多問,只一點頭:「我會去查看監控的。」
此時,匆匆趕到的醫護正在為陳乙勻實施搶救,張琛和趙小立守在一邊,見陸漸春回來了,紛紛上前問道:「什麼人跳樓了?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陸漸春正要回答,那邊一個小護士忽然道:「患者嘴裡塞的是什麼?快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