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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現在這情形,裴松吟似乎是打算和「沈黨」抗爭到底。

「一個半截身子都要埋入黃土的人了,何必如此執著呢?」沈惇輕飄飄地說道,「三天前,許珏明那如今在裴氏老家北懷任職的同年送來信,說年前清查兩懷耕地,從裴家清出了不少他們私吞的田產。鳳岐,我記得裴松吟大兒子在宣陽書院任掌事時,就通過鄔家收攏過不少本地良田。」

秋泓坐著不說話。

沈惇看他:「鳳岐,我知你是個做實事的人,不屑於和那幫仗著位高權重,各處搜刮油水的蠹蟲為伍。裴松吟就是個蠹蟲,還是本朝最大的蠹蟲之一,等來日你我執掌長纓處,這等蠹蟲,勢必要一個一個地清理出來。如今,把裴松吟送走,就是第一步。」

「第一步?」秋泓扯了下嘴角,「北懷縉紳遍地,我在南廷時為籌謀軍餉,沒少派御史去那地方清田清稅,可到頭來呢?不光竹籃打水,還差點折進去兩個御史。那些個樹大根深的縉紳士族只要動了他們頭上的土,就抬著婦女孩子的棺材板到縣衙一通哭鬧,五次三番胡攪蠻纏,動輒就是朝廷大員草菅人命,惹得那些不明事理的百姓和他們一起抄起斧頭衝撞衙門。淮實,方才你說許珏明的同年在北懷清田,還清了裴家的田,可我當初連普通縉紳的田都動不了,你如何就能查出裴家的田有問題呢?」

沈惇一噎,不說話了。

而就在兩人相持不下的此時,沈家管事沈才匆匆忙忙地跑進了秋府宅院,這個個子矮小、面龐黢黑的中年人瞧了一眼秋泓,就要貼上自家老爺低聲稟報。

「行了,有事說事,不用神神秘秘的。」沈惇正不悅,一見沈才這副做鬼的模樣就鬧心。

沈才觳觫了一下,低頭答道:「方才宮裡傳出消息,說,說陛下不見了。」

一聽這話,原本準備端茶喝水的秋泓一愣:「什麼叫不見了?」

沈才咽了口唾沫,小聲說:「不見了,就是,不見了。錢公公給我家次相送來的密報,說陛下昨夜就不見了,他們,他們在城裡頭找了一宿,也沒找著。百般無奈,這才,這才……」

沈惇霍然起身,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錢奴兒這石破天驚的消息是單送給他一人的。而現在,秋泓也知道了。

只見那先前還氣定神閒的秋泓忙不迭地進屋更衣,又遣家僕去宮裡遞牌子,求見太子。可宮裡早已亂成了一團,別說太子了,就算是宮門口的天麟橋都被封了個嚴嚴實實。

得到消息的幾個天子近臣進不了宮,只好在天華門下站著。這日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天都黑了,錢奴兒才踩著小碎步從裡面出來,給幾位長纓處輔臣回話。

沈惇皺著眉,一見這臉抹得比牆皮還白的太監就要發火,他怒道:「陛下昨夜是怎麼出宮的?你們這些在天子身邊當差的奴婢,怎的一問三不曉?」

錢奴兒惶恐道:「沈次相有所不知,前些日藩地進貢,平駒為陛下送上了三十三名松城婢子,其中一個,狐媚得很,三天兩頭慫恿著陛下往外面跑。」

「松城婢子?」沈惇忿然作色,「松城婢子如何能帶陛下出宮?整個太寧城,能來往內外兩廷的只有你們這些閹人!給我實話實說,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哪個徒子徒孫,引著陛下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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