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兒摸了摸腦袋,一時半刻想不出,之前宮裡賞的絹扇,到底存在了哪裡。
「你們怎麼在這兒?」就在兩人左右為難時,秋泓推門進了屋,跟在他身後的,正是昨日剛剛回京述職的燕寧總兵陸漸春。
李果兒一窘:「知月姑娘來拿絹扇,小的不記得,絹扇在哪裡了。」
「絹扇?」秋泓皺了皺眉,「宮裡賞的東西,不在庫房,還能在哪兒?」
劉知月急忙解釋:「我帶著人去庫房找了,可是庫房的管事說,先前宮裡賞的,不論是什麼,都先送到老爺您這裡。」
秋泓和陸漸春還有正事要談,不想跟這兩個糊塗東西廢話:「先去庫房找,幾把絹扇,何必在這裡費功夫?」
「是。」李果兒和劉知月諾諾連聲。
等人走了,陸漸春笑道:「方才那姑娘看著,似乎對鳳岐你很上心。」
秋泓一抬眼:「你說什麼?」
陸漸春立即收起了笑容:「沒什麼。」
秋泓嘆了口氣,擺擺手:「說正事吧,上月天崇道殘部進犯阿耶合罕部的情況怎麼樣?」
陸漸春沉默了片刻,隨後回答道:「這伙天崇道殘部不簡單,也兒哲哲沒說錯,他們背後……似乎有朝中之人。」
「朝中之人?」秋泓雙眸一凝。
此時是天極六年的暮夏,九邊還算安寧,秋泓正在與長纓處諸臣商討重修《昇法》之事,這事剛提出便受到了重重阻礙,眼下一團亂麻,北邊又忽然鬧出了天崇道動亂的事端,惹得天應王夫人也兒哲哲入京告狀。
「他們身上穿的甲,都是個頂個的明光鎧,若非昇軍主力,不能使用。」大朝會上,也兒哲哲振聲說道。
祝微坐在最上首的龍椅中,神色淡漠:「天應王夫人的意思是……這些天崇道殘部,都是我大昇指使的?」
也兒哲哲並非等閒之輩,她全然不懼年輕的天極皇帝,彼時竟當著滿朝文武和番邦使臣的面,冷笑了一聲:「陛下若要這麼說,那我就當陛下承認了。」
「荒唐!」秋泓及時出言打斷了她的狂妄之語,「北牧九年前歸順國朝,其間你們從互市中拿了多少好處,我們暫且不提,如今僅僅只是一身明光鎧,夫人難道就要說,那些進犯了北牧的天崇道殘部,都是我大昇指使的了?」
也兒哲哲眼微眯,不說話了。
這場朝會不歡而散,直到最後,也沒有論清,那些突然轉了性的天崇道到底是因何而起。
「唐公有說什麼沒有?」眼下站在書房中,秋泓問向陸漸春。
陸漸春沉吟:「他說先前還在南邊做兩懷總督時,繳獲了不少江山輿圖的殘本,這些殘本和復刻本當時已被悉數銷毀,天崇道總壇也因此支離破碎。可是現在,那伙當年跟著碧羅一起出關的殘部突然冒頭,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江山輿圖又現世了?」
秋泓斟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