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等我成功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那熟悉的話語,仿佛又將她帶回到了剛結婚的那段時光。那時的徐川,緊緊握著她的手,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愛意。
周晴清楚地記得,他們曾經住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裡,面積不到三十平米,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和別人共用的。徐川為了實現自己的創業夢想,每天早出晚歸,不辭辛勞地四處奔波。而她,一邊打著零工補貼家用,一邊精心照顧著這個家。無數個夜晚,她都靜靜地守在出租屋的門口,等待著疲憊不堪的徐川歸來,常常要等到深夜。
「辛苦了。」每次徐川回來,都會帶著滿臉的愧疚和心疼,輕聲對她說,然後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那時候,雖然生活拮据,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他們的心緊緊相依,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可如今,周晴蜷縮在床上,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十年的婚姻,她毫無保留地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心血,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徐川那句輕描淡寫的「離婚」,這讓她如何能不感到絕望和痛苦。
眼淚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順著周晴的臉頰滑落,不知不覺間已浸濕了枕頭。她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擦乾眼睛,試圖止住這決堤的淚水,可那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越擦越多,怎麼也止不住。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的委屈、痛苦、不甘如潮水般翻湧,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此刻都成了刺痛她的利刃,讓她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第12章
薇薇的勸說
從周晴那裡出來,程澤宇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夜色深沉,路燈的光影透過車窗,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映襯著他複雜的心情。他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可那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心不在焉。
薇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衣角,側頭看了一眼程澤宇,突然打破了沉默:「哥,我知道你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喜歡晴晴。」
程澤宇的手指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動作只停滯了短短一瞬,便又恢復了之前的節奏,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別胡說。」語氣平靜,可微微緊繃的下顎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波瀾。
「我哪有胡說?」薇薇不滿地翻了個白眼,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你那時候明明喜歡她,卻偏偏扭扭捏捏的不說。後來晴晴和徐川在一起了,你還說什麼尊重她的選擇。現在好了,晴晴終於要離婚了,你不爭取一下嗎?」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直直地盯著程澤宇,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程澤宇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著言辭,隨後聲音低沉地說道:「她現在需要的是朋友,不是別的。」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朋友?」薇薇忍不住嗤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哥,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明明比誰都關心她,剛才在屋裡,你那眼神都快粘她身上了。」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程澤宇的偽裝。
程澤宇沒有反駁,只是默默握緊了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周晴剛才那憔悴的模樣,她明明那麼難過,卻還強撐著擠出笑容,這讓他的心一陣刺痛。
「當初我就看那個徐川不是什麼好東西,」薇薇還在喋喋不休,「可你非說什麼尊重晴晴的選擇。現在好了,晴晴受了這麼多苦,你難道還要繼續當個默默守護的『好朋友』?」她的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程澤宇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我不想趁人之危。」他的心中滿是糾結,既心疼周晴的遭遇,又不想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給她壓力。
「這怎麼叫趁人之危?」薇薇急得臉都紅了,「晴晴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真心對她好。哥,你明明比誰都合適。」她急切地想要說服程澤宇,希望他能勇敢地邁出那一步。
車子穩穩地停在紅燈前,程澤宇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眼神卻漸漸變得有些恍惚。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飄回到了大學時光。那時的周晴,總是穿著一件簡約乾淨的白襯衫,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利落的馬尾,每當她笑起來,那彎彎的眼睛仿佛能盛下世間所有的美好。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程澤宇就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然而,命運弄人,還沒等他鼓起勇氣表白,徐川就出現在了周晴的生活里,並且很快贏得了她的芳心。
「哥,」薇薇見程澤宇陷入了沉默,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滿是關切地勸說道,「你別再錯過了。晴晴值得被好好對待,而你是最懂她的人。」她的聲音輕柔而真摯,希望能喚醒程澤宇心中那份勇敢。
程澤宇依舊沒有接話,只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前方的道路上,眼神專注而深邃。但此刻,在他的內心深處,一股堅定的力量正在悄然生長,那個曾經因為猶豫而錯過的遺憾,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第13章
這次,我不會再錯過了
綠燈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程澤宇緩緩踩下油門,車子平穩地向前駛去。他的聲音輕的仿佛只有自己才能聽見:「這次,我不會再錯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