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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問你。」他繼續說道:「你當日到底是等著沈如春將我父母屠戮殆盡後才現身,還是真的來晚了,只顧上救了我一個人?」

暮雪煙覺得勢頭有些不對,他明明知道自己失憶已久,為何還要這樣問?

想起當日向他學傀儡秘術時報給他的八字,她恍然大悟。

那八字漏洞百出,想必他一眼便知,如今問她這個問題,只是要她闡明自己的身份罷了。

她若是日後想從他這裡獲取回歸現代的線索,想必這層身份遲早也瞞不住他。

想到這裡,暮雪煙停住了後退的腳步,轉而用堅定的神情看著他,緩緩說道:「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了你。」

「我不是暮雪煙。」她見燕嶺只是沉吟,並未有任何驚詫,便從容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從落水失憶開始,到逐漸洞悉事情經過,再到恢復記憶,一一講完,自己都覺得心緒難安。

這一路走來屬實不易。

燕嶺聽完,久久一句話未說,良久才伸出手來,緩緩摸了摸自己的面頰,面色沉重。

「謝傾聞?」他緩緩在心中來回念叨著這個名字,半晌才回過神來,點評道:「好名字,傾城天下聞。」

他忽然露出頗具少年感的笑意來:「這名字和你很配。」

暮雪煙沒料到他的重點最後是落到這裡,只好略微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我父母當初起這個名字是想叫我傾名天下聞,而不是傾城。」

她繼續說道:「所以,你問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只是,若以我的視角來看,想必原身的暮雪煙一定也有情有義,斷不會故意放任沈如春殺了你父母,所以還是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卻沒注意到燕嶺的神情變了又變。

這麼多年的苦心修煉,燕嶺知道自己不是天資聰穎的那個。

他一人修煉,並無任何人陪同,這幾年裡嘗盡白眼和孤獨,靠著替父母報仇的夢想,他又一次次地堅持了下來。

深夜孤獨的時候,他時常會想到從床下探出頭的那一抹麗色,裝作不經意遞給他的帶有香味的錢包。

那錢包他一直留著,經了歲月的洗禮,雖破舊了些,可還是帶在他身邊。

他一直當她是善心使然才救了他。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從噩夢中驚醒,發現了一個之前從未想到的角度。

萬一,那暮雪煙只是依照太子之意來看看沈如春滅口的進度,良心不安之下才順手救了他呢?

他的冷汗從背後冒出來,他不敢想。

想到這一層後,他幾乎馬上發了瘋一般尋找暮雪煙的身影,可她已經消失在京城中了。

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直到前些時日,他經過無數次的失敗,終於將傀儡秘術應用自如,他欣喜若狂,終於有了與沈如春抗衡的實力,他昂首挺胸地走到街上去,正巧撞見披枷的暮雪煙在街上遊行。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只是木然回了居所,黯然良久,才如夢初醒。

她既然披枷遊街,想必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若是再不找到她問個究竟,可能此生無望了。

他這才又出門去,問清楚了事情發生經過,又到嘉然戲院去,弄清楚了她來京城的經過,這才前去禮部尚書門口蹲伏。

直到夜間,才誤打誤撞救下了她。

及至救下她,他想問的話卻問不出口了。

一是她如今已然失憶,過去的事情不再記得;二是見到她後,這麼多年的孤寂寥落瘋狂攻擊著他的心脈,使他說不出旁的話,只會重複一句,要她留下來。

說不出對她是怎樣的情感,但他屬實孤單太久了,自沈如春落馬後,他失了許久以來持續的目標,忽然更覺人生毫無意義。

她是唯一知曉他身世之謎的人,他只是想留她在身邊,一起領略世間新奇事物。可她不願,竟不顧自身安危,豁出命去也要救那榮王林長宴。

若是她逃不出刑部大牢,他已經籌劃好了要去劫獄,沒想到,她竟然成功了,還一朝躍身成了榮王側妃。

事情到這裡也該結束了,他對自己安慰幾日,又恢復了以往青燈冷月、獨身一人的日子。

他去太子府中自薦,並非為了父母報仇,而是他太無聊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也想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但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榮王府自薦,於是選擇了太子。

對於榮王,若說完全不嫉恨,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盡力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榮王待暮雪煙極好,她才屢次放棄同他在一起的生活,轉而奔向林長宴的。

太子壽辰日,他知曉太子的計劃後,又救下了她。

同時,他悄悄在她身上放了一個傀儡符。

這道傀儡符可使用秘法,侵入她的夢境,與她虛空對話。

甚至,他能聽到她那廂的動靜。

起先,他聽到林長宴因為自己吃醋,只覺開心爽快。

可後來,他又聽到她支離破碎的哭泣和求饒聲,幾乎捏碎了自己的指骨,久久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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