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良心的妹妹終於找到良心,肯來看他啦?
張遠洋想著既然對方來都來了,他肯定是要當面說幾句酸話的,誰知去了探監室,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薛……子梅?」
張遠洋驚了。
他千想萬想,實在猜不到薛子梅竟然會來看望他。
「嘿,我問你個事。」張遠洋湊上前,笑著問:「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薛子梅瞪他一眼,「怎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一張嘴還是這麼不討喜呢?」
張遠洋也不氣惱,「那你說說,你來找我這個不討喜的人,是有什麼事?」
「我……」薛子梅一時有些難以啟齒,「我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你。」
「喲,請教我?」張遠洋樂了,「我這麼一個不討喜的人,能給你出什麼建議,我看你還是不要請教了,免得失望。」
薛子梅沉默。
再度出聲,卻是道歉:「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不是不討喜的人,你現在是我唯一能請教的人。」
嚯,能讓薛子梅改口道歉,看來事情不小啊。
張遠洋生出一點好奇,「說來聽聽,什麼事需要請教我?」
薛子梅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把想要報複方天平而沒能成功的事情快速描述一遍,神色頗為認真地問:「如果是你,你還有什麼辦法報復回去?」
張遠洋沒回答。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對面的人,「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來請教我?」
「要聽實話嗎?」
「當然。」
薛子梅咬咬下嘴唇,直言不諱:「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壞點子最多的。」
「哈哈哈哈哈……」
張遠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難得在你心裡留下這麼個形象,倒也合理。不過,你在我心裡的形象可要變一變了。以前我覺得你高傲歸高傲,腦瓜子還是蠻靈活的,現在嘛……」
這話惹得薛子梅臉色微變。
正要發作,張遠洋又道:「人家答案都給你了,你怎麼還要請教我呢?」
「什麼答案?」薛子梅壓下被嘲笑後的不悅情緒,追問。
張遠洋壓低聲音:「你想想看,人家周燕飛是不是都跟你明說了,不在乎男人,只在乎利益,既然你從男人這一塊攻破不了,就不能往利益這一塊攻破?」
「這……」薛子梅遲疑。
她不是沒想過哄著方天平讓方天平把財產轉移給她,這樣一來,周燕飛肯定不會再坐視不管。到時候方天平絕對會落得人財兩空。
但這個方法太難了。
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方天平比任何人都清醒。
為她花點小錢可以,想動搖他的根基,不行。
薛子梅自嘲地笑笑,「我還沒那麼大的魅力,能攻破他的利益。」
「是嗎?」張遠洋上下打量她,「我看你現在打扮得挺時髦,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方天平這個人太精明了,只會玩玩,不會認真。」
「哦。」張遠洋點點頭,表示贊同,「你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你!」薛子梅沒好氣,「你到底打不打算給我出主意?」
她來這裡是來求意見的,可不是來受氣的。
「主意我已經給你出過了。既然他們之間最牢固的關係是利益,你從利益下手就行。至於怎麼下手,方法有很多,我相信以你的聰明腦袋,應該很快會想到辦法。」
「我就不給你親自提供了,你也瞧見了,我身上還帶著刑呢,你要是鬧出什麼事,我免不得要按個教唆罪,那可太糟了,我不想在這裡面多待一天。」
……
打發走薛子梅,張遠洋在獄警那裡得到一盒綠豆糕,說是探監的人送來的。
張遠洋拎著綠豆糕,沉思良久。
這薛子梅是什麼意思,恩將仇報?
他最討厭的零食就是綠豆糕,薛子梅什麼都不送,偏偏只送他綠豆糕,是不是存心和他過不去?
呵,死沒良心的,虧得他好心替她分析一番。
這盒綠豆糕被他扔在角落。
一個月後,眼看著綠豆糕要過期,他撕開包裝嘗了兩口,順道拿起走廊的早報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