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易筱杉忍笑,這人明明昨天還被稱呼阿姨,到她母親這兒,反倒變成丫頭了,這個詞還要更具喜感些。
哪門子的丫頭。
陳霏揉著額角的側邊,若有所思。
「很疼麼?我去喊醫生。」易筱杉看她揉著額角,擔心道。
「不疼。」陳霏回答得很乾脆。
「就是你這孩子讓我少操點心就行。」
易筱杉中了一槍,苦笑:「我怎麼又讓你操心了?」
明明是自己受了傷,卻還能又繞回她的頭上。
「你住進去,不會礙著你們陸副總談戀愛吧?」
好歹對方也是適婚的年齡。
不住進去才會礙著這人談戀愛好吧,易筱杉憋了憋還沒開口,只聽身後有動靜:「阿姨,不妨礙。」陸泠墨淡淡然地走進來。
陳霏見著來人,勾唇,一如既往地不急不緩:「泠墨,囡囡平時還得謝謝你照顧。」
「應該的。」陸泠墨說道,「阿姨身體好些了嗎?」
陳霏擺手:「擦了一下,當時突然被嚇到,現在緩過來好多了,聽囡囡說她搬你那住了?之前也沒跟我吭氣,住你那兒我放心多了。」
「嗯。」
「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只怕麻煩你了。」
「很省心,又乖又聽話,她要是能放心麻煩我,我很樂意。」
易筱杉聽這話,回頭去看對方,眼底滲出點點暖意,只是這話在陳霏聽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於是說:「又乖又聽話?那是披著羊皮的狼,她最倔的時候你沒見過。」
高中時候因為陳霏離婚的事情,易筱杉自己咬著牙消化了好幾個月,最開始的日子,別人問不得也提不得,凡是提到那個男人,易筱衫就紅著眼盯著對方,一聲不吭,惡狠狠,跟要生吞活剝對方一樣。
不知哪裡來的小狼崽子。
叛逆加上突變,話嘮都變高冷冰山。
然後呢,就是躲房間裡打遊戲,一張地圖反反覆覆跑,一遍遍地找,難能笑一下。
陳霏如今也會感慨,不知道當年那個一身刺的人如今怎麼變得溫順體貼起來。
「噢,是嗎?」陸泠墨看著易筱衫,饒有興趣地抬了下眉頭。
易筱易筱杉嘆氣:「媽,你總在別人面前揭我底,還能不能給我留點隱私了……」她說完偷偷看了陸泠墨一眼,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