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片刻,先放下了:「還是要看父親跟阿爹的想法,再者山辭剛去新奉縣,只怕根基不穩,我們這就巴巴的跟過去,豈不是搗亂。」
林哥兒:「你啊你,你眼裡就只有鄭山辭,你這個二弟了,做甚事都為他著想。」
……
另一邊鄭山辭跟虞瀾意在驛站用了早膳,便不再逗留,休整一夜繼續趕路。他們比兩位楊公子起得早,楊三醒來後問過鄭山辭一行人。
老周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驛站。」
楊二和楊三都有些懊悔起來,他們還未曾知道鄭山辭的名,只知道姓鄭。那位上京赴任的紀大人從樓上下來,聽見兩位楊公子在打聽昨晚那一行人,心裡不住犯嘀咕,難道那小小縣令,身份背景不一般麼,竟得了楊氏公子的看重。
那他不生生錯過了一個結交的機會。
紀大人本來今日心情還不錯,現下也變得興致缺缺起來。
鄭山辭起得早,虞瀾意還是困著,他坐上馬車還是昏昏欲睡,吃了幾口包子便沒吃了。
對於虞瀾意來說是太早了。
鄭山辭:「你在馬車上睡會兒吧。」
虞瀾意抱怨:「馬車硌人。」
他屁股下面還是墊著坐墊,還有鄭山辭的披風,還有他找不到一個好枕頭。虞瀾意的眼珠轉了轉,他看向鄭山辭:「我好睏,想睡覺。」
鄭山辭想了想:「再給馬車墊上一層被褥。」
虞瀾意:「不用,我覺得挺軟的。」
虞瀾意看向鄭山辭的腿,認真的說:「我能把腦袋擱在你膝蓋上當枕頭睡覺麼?」
鄭山辭點點頭,他甚至把衣袍撫平了,虞瀾意心情雀躍了一下,他慢慢的躺下來,把腦袋枕在鄭山辭的膝蓋上。
鄭山辭彎腰把毯子薅了過來,給虞瀾意蓋上,秋天已經來了,天色漸漸變冷了,不蓋好毯子容易受寒。
他把擱置的書又拿了起來,專注的看起來。
虞瀾意臥在馬車上,他一抬頭就能看見鄭山辭流暢的下巴,鄭山辭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低頭看著書,目完後輕輕的翻開書,馬車輪子的聲音在響,耳邊還有鄭山辭翻書的沙沙聲,虞瀾意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麼一睡就到了晌午,晌午到了一處小縣城,他們進城去酒樓里吃了一頓飯。
虞瀾意嘗了嘗還比較滿意。
鄭山辭用公筷給虞瀾意夾了青菜,「天氣越來越涼了,要注意保暖。」
虞瀾意歪頭看碗裡的綠油油的青菜,他癟著嘴,不情不願的吃了。
「我帶了厚襖子、還有披風。」
鄭山辭:「那便好,今年瞧著雨水足。」
虞瀾意每到一處新鮮的地方,仿佛自己是遊行的旅人,只覺無拘無束。他見過白雲蒼山、月落參橫、餘霞成綺、處處都是好風景。只可惜他少時並未用功讀書,寫不出什麼詩來。盛京雖好,偶爾出來見見天地,便開拓了眼界,心情也好起來。
只他去問鄭山辭會做詩麼。
鄭山辭臉上窘迫,搖頭:「我做不來詩。」
虞瀾意覺得鄭山辭是半吊子進士,竟連酸詩也不會做。
晚上又到了一處小城,這處小城沒有驛站,他們便只能住客棧了。
虞瀾意叫了上房,掌柜的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招待:「這位公子和夫郎這邊請。」
鄭山辭同虞瀾意在客棧用了飯,夜晚虞瀾意又拉著鄭山辭去外邊逛夜市。
此處地方崇尚河神,依山傍水,有不少稀罕新奇的玩意兒。還有河伯與新娘的故事,兩個人去聽書,找了一處地方坐下要了一盞茶。
「以往我出門去聽書這些,都要帶著府上的侍從,不能只單帶金雲一個,那些人跟著就怪沒意思的。現在自己想聽書就聽書了。」虞瀾意拿著瓜子磕起來:「想磕瓜子就磕瓜子,沒人說我姿態不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