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到大理寺就有書辦請他去審訊犯人,聶言含笑點頭。
「聶大人,這犯人的嘴巴很硬,一直撬不開,不然也不敢勞煩您。」書辦討好的說。
書辦在前面走,大理寺的牢獄都是修在地下,聶言跟在身後眯著眼睛。
「沒有撬不開的嘴,只是你們還未打中他的軟肋。哪裡什麼嘴嚴。」最後一句有幾分諷刺嘲弄。
書辦有些沒聽清楚,他疑惑的問道:「聶大人您說什麼?」
聶言笑著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牢獄暗了一些,以後要多點幾根蠟燭才好。」
書辦聞言點點頭說等會兒就去辦。
……
鄭山辭回到內閣,他還沒有什麼感覺。
「鄭大人,您是現在搬屋子,還是等會兒再搬?」宮人恭敬的問道。
差點忘記,每次升職後都要搬家。鄭山辭起身說道:「現在搬吧。」
宮人們應一聲利落的幫鄭山辭搬東西,次輔的屋子空間更大,內室還有一個小客廳。鄭山辭把自己的茶壺擺上去。
等宮人走後,他還沒歇息多久就要看奏摺了。做了次輔後,奏摺的數量多了,鄭山辭抱著奏摺開始票擬。
或許是在內閣做慣了,鄭山辭對於升職這事還未有實感。他換了值房,奏摺多了,鄭山辭只覺工作量大了。
鄭山辭升次輔的消息沒到半晌就傳到虞瀾意和國公府去了。
長陽侯高興的抖腿,笑著露出牙齒:「我就說山辭是可造之材,你看這就成次輔了,還未到四十歲的次輔,還是我們倆有眼光。」
虞夫郎聞言也是笑著的,「在家裡說說就罷了,要是再到外邊去說,招人眼紅。」
長陽侯說道:「我知道分寸,不會胡鬧。」
虞夫郎卻是不信。就長陽侯的性子,虞夫郎知道他的想法,上了外邊只要有人恭維一頓,他就要口花花說一說自己的好兒婿。
虞夫郎還是高興,兒婿有本事,瀾意的日子好過,小平安的日子也好過。有鄭山辭在前面頂著,還有他們國公府在,小平安以後的路好走許多。
他們疼愛小輩都希望孩子的路好走一些,少吃些苦頭。
鎮國公府自是高興,安哥兒聞言也高興著。
施府的人聽說鄭山辭升了次輔,真心實意的高興。這都是連著姻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鄭山辭升官,他們施府也有好處。
「鄭大人又升職了,真是了不起。」施夫人說道。
鄭清音抱著施燦,他把施燦放下來:「二哥很努力。我在村子時很久沒有跟二哥見面了,直到去了新奉縣才跟二哥見面,二哥把新奉縣治理得很好。後來憑著政績到了京城,二哥還是沒有變。」
施夫人先是夸鄭山辭:「鄭大人為官這麼些年,旁人都抓不住把柄,做好一件事容易,十幾年都做好一件事卻是不易。」
鄭清音覺得娘說得很有道理。
施燦歪頭靠著鄭清音。
「二舅舅!」施燦笑呵呵的說。
施夫人聞言憐愛的摸了摸施燦的小手:「你也知道二舅舅啦。」
施玄是施府最小的兒子,大哥跟二哥早就成親多年,施玄在家裡很受寵。施燦作為施玄的嫡長子,又是家中最小的輩分,家裡的人都喜愛他。
京城中的人知道鄭山辭成次輔後各有心思,大部分的人都是驚嘆又嫉妒,朝臣們嫉妒鄭山辭得武明帝看重,還是太子的老師。夫人跟夫郎們嫉妒虞瀾意嫁了一個這麼好的相公,這樣的潛力股偏偏被京城最囂張跋扈的人挑中了。
「太可恨了。」有夫郎哭著說。想到虞瀾意過的日子那麼好,再想想自己的日子,他就想哭。
「以後我的兒子要挑一個潛力股,不能單單只看家世。」有夫人吸取教訓,要讓自己的後輩過得好。有的夫人更是想,若是挑選一個好男兒比一個只有家世的紈絝子弟好多了,這樣的紈絝子弟妻妾成群,還會敗光家產,對下一代也沒有好處。
還不如低嫁拿捏女婿。
京城中的人心思百轉,但他們都是羨慕虞瀾意的。
「虞瀾意運氣真好,出嫁前有爹跟阿爹,國公爺寵著,出嫁後有相公寵著,一輩子都過得快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