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嚮往。
青樓里的老鴇很是想要這個摘掉子宮人卻能活的醫術,這樣子她樓里的姑娘就不用時不時地打胎了!
打胎太損耗姑娘了。
她曾經有個頭牌,人美活好,就是因為打了幾次胎,人就半死不活了。
最後不得已只能把她給買到最下等的窯子裡去了。
聽說沒到一個月就死了。
想想都覺得可惜,要是他們有這個摘子宮的醫術,她也不需要死了。
聽著老鴇不知不覺說出的話,周圍的姑娘低著頭全身發冷。
她們再次想起了天幕中播放的那部講述妓女的黑白電影,還活著的頭牌因為得病,被活活關進棺材裡埋掉了。
而現實往往比電影說的更加殘酷。
有人絕望之中雙眼迸發出冷酷的光芒,反正都是死……
忙於朝政中聽了一耳朵的帝王們:後世人真是太不講究了——
女子最重要的器官都可以說切就切!
但也有人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深意,這說明什麼?
在後世人的生命最重要,不管是什麼都必須要為生命而讓步。
人啊——
你覺得人賤的時候就比什麼都賤,當你把人當成一個人,那就無比高貴。
平等的生命多珍貴啊。
陶林秋目光含淚,他從小父母雙亡,是大姐艱難拉扯他長大。
為給他湊束脩,把自己賣給一個老男人當妾。
他追上去,大姐告訴他:嫁誰不是嫁?自己也就這點用了。
後來他拼命讀書終於考上舉人,第一件事就是將大姐贖回來,大姐不願,說她這樣的人不該是他的污點。
陶林秋說道:你不是污點,你是我的姐姐。
他堅定地將大姐帶回家,果然不出所料遭到了周圍人的非議。
於是誰亂說話,他就直接當著對方的面和他對罵,直到罵到對方偃旗息鼓為止。
不管是誰,輩分多高,他照樣罵。
終於罵得周圍的人都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他大姐。
從天幕開始後,他就積極拉著大姐一起看天幕,告訴她好好活著,還有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慢慢地天幕已經是他大姐每天必看的節目了。
他相信,大姐會越來越好。
周瑾玉在第二天的晚上才看見隔壁的23床回來,說是終於脫險了。
「以後是不能再生了。」23床家屬有些頹喪。
「人活著就好。」袁媽媽再次說道。
「沒錯,人最重要。」24、25床也附和道。
23床家屬點點頭,專心照顧妻子和孩子。
沒多久,23床家屬的媽媽又來了。
坐在產婦床前小聲地說著話,而因為是隔壁,周圍又安靜,周瑾玉聽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怎麼出了這麼大事情!」
23床家屬:「大出血也沒辦法。」
老太太:「那你就這麼輕易的簽字摘掉子宮了?萬一是醫生想要坑錢呢?」
23床家屬有些奈:「媽,這麼緊急的事情醫院不會開玩笑的。」
「那可不一定。」老太太不太相信。
「行了,不說了就這樣。」23床家屬要結束話題。
老太太沈默了一會說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23床家屬不解。
老太太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她子宮都沒了,以後是不能再生出兒子來了。」
「我知道。算了,反正我們都有四個女兒了。」
「算了?」老太太冷笑:「在我們村沒有兒子就要被人欺負死!你要算了?」
23床家屬頓了頓:「不就嘲笑幾句嗎?又少不了一塊肉。」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管怎麼樣都要有個兒子。」老太太說道。
「我現在不這麼想了,我是想要兒子,但也得看實際情況呀。慧清就是生不了了。」23號床家屬回道。
「你怎麼這麼死心眼!」老太太急了:「她生不了,還有別人啊。」
「媽!」23床家屬微微提高了聲音:「別說了,我也知道我這輩子也就四個女兒了。」說完自嘲了一聲:「就你兒子這樣子,除了慧清沒有人看得上的。就她了,她是我四個女兒的母親呢。」
「我們老陳家三代單傳就斷你手裡了?」老太太怒道。
「行了,媽!什麼年代了還單傳,傳什麼,傳這貧窮的家境嗎?」23床家屬說著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