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時翻了個白眼,兇巴巴地瞪他,「閉嘴。」
褚暄停記得當時曲陵不僅沒閉嘴,還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抽抽搭搭地對傅錦時說:「傅錦時,雖然你很兇,也很討厭,但你扒了我的褲子,我會娶你的。」
「你吵死了。」傅錦時不耐煩地凶他。
傅錦時的速度很快,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將一整套工具拿來了。
她來的時候,褚暄停恰好解了上半身的裡衣。
隨著裡衣的掉落,褚暄停好看的背脊顯露了出來,隨著他收衣裳的動作而動。
自從傅錦時去年開始給他用藥調理身體後,他體力恢復一些後,便開始鍛鍊,到如今,已然有了不小的成果。
傅錦時恰好看見這一幕,她略一挑眉,褚暄停聽到聲音轉身,恰好看見傅錦時的挑眉。
他沒說什麼,只是拎著衣裳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傅錦時也沒什麼尷尬的情緒,好看的事物誰都願意欣賞,她看的坦蕩。
「時間會比較長,殿下可以先調整一個舒服些的姿勢。」傅錦時提醒了一句,便開始拾掇自己的工具。
褚暄停上了榻,將枕頭墊在了下巴處,兩隻胳膊環繞在枕頭邊上,隨後側頭去看傅錦時。
只見她將東西放在床榻便的小柜子上,而後將小柜子拉到榻邊,之後點燃了一根蠟燭,又將拿出來的銀針在上面烤了烤,結束後將兩根銀針用細繩綁在一起,最後在一小罐黑漆漆的墨水中沾了顏色。
褚暄停先是感受到傅錦時覆在他背上時指尖散發的涼意,而後才感受到針在他的皮肉傷紮下去。
「你可是身體還未調理好?」褚暄停忽的出聲問道。
他記得先前傅錦時來給他診脈時,也是指尖冰涼。
「先前在永州地牢時受了寒。」傅錦時從褚暄停背上收了針去蘸墨水,復又扎在他的背上,「再加上詔獄的十八道酷刑,底子一下子虧空了,調理起來有些難。」
她說這話就是在單純的回答褚暄停的問題,語氣沒什麼起伏,話里也沒什麼在意。
可偏偏就是這樣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才更能說進人心裡。
不期然的,褚暄停想起了先前江舟說過,傅錦時日後恐難以懷孕一事,他沒有冒昧地出言詢問,他不知道傅錦時會不會介意這一點。
「比解柯藍之毒還難嗎?」
傅錦時下針的手不停,應道:「不一樣,調理身體是補,解毒是除。」
褚暄停不了解如何治病救人,但他知道傅錦時的醫術在整個大瞿都沒幾個人趕得上的,若是從她嘴裡得到一句「難」,足以說明問題的棘手。
可偏偏他在此方面能幫得上忙的只有尋些不好尋的草藥,於是他說:「若是要用到什麼藥,儘管去和周叔說。」
「多謝殿下。」傅錦時知道這是褚暄停的一片好意,也沒有拒絕。
兩人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很快便到了晌午,沉西進來詢問,「殿下可要現在用午膳?」
褚暄停問傅錦時,「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