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人不僅沒有眼力見,還遲鈍又自信,一點不相信同事說的兩個女人是一對。但凡他來上班,抽空總會往無縈身邊湊,用一種自以為帥氣實則油膩的腔調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土味情話。他似乎以為無縈和他學調酒是藉口,實際上是看上他了。
對此,無縈表示無奈,若非張老闆說這位自信調酒師在調酒一道很有實力,雖然有點油腔滑調,偶爾高興了來上班,不高興不來,但人品還湊合,目前沒有惹出過什麼麻煩,她根本不會向這位學調酒。
況且除了最開始比較禮貌,之後的每一次學習她都保持最疏離的態度和距離,身上還會掛著一隻醋味十足的小狼崽。
總共學了三次,她發現此人眼神越來越不對,便終止學習,不再與之接觸,僅維持表面的客氣。且特地麻煩張老闆將三個月的工資劃給這位自信調酒師作為學習費用,明擺著是不想再和他有牽扯,結果被這位自信男誤會成對他有意思,不想擔著師徒身份發展關係。
眼下這位偶爾上班的自信調酒師端著一杯酒來到無縈二人跟前,忽視在歡警惕而危險的目光,選擇性看不見在歡從後面把無縈圈在懷裡占有欲滿滿的動作。
他擼了把Tony老師的精心大作——黃金栗子頭,輕輕搖晃酒杯,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pose,說:「噢,美麗的小姐,你就像這杯酒讓我心甘情願地沉醉,這個周末你有空嗎,我的公主,王子想請你去看個電影。」
說完,他眼皮抽筋了一下,疑似wink。
無縈瞬間失去了好胃口,面上禮貌客氣頗有涵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落了下去。
在歡更是緊緊抱著姐姐,立著狼耳朵,冷冷地盯著自信男。
稍稍緩解了一下被油膩到的噁心感,無縈冷聲拒絕:「抱歉,我對你和你的電影沒有興趣,請不要再騷擾我們。」
自信男聞言歪嘴一笑:「我知道我的魅力大,會讓女孩子沒有安全感,你是不得已才拒絕我,我不怪你,還可以向你保證,你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年我一定完全屬於你。之後嘛,我是個風流倜儻的傳統男人,傳統講究三妻四妾,儘管法律不允許,但只要不結婚就沒有問題,當然,如果你表現好,我可以給你正妻的位置。」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封建怪,可以報警嗎?
無縈面無表情道:「如果你再在這兒胡言亂語,我會動用法律武器告你職場性。騷擾。另外,如果你聽不懂委婉的話,我可以再直白一些,你令我厭惡,請滾遠一點,別在我們面前礙眼。」
過於直白的話語總算戳破了自信男城牆厚的臉皮,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下一秒,他不知想到什麼,下墜的嘴角又提了上去,擺出一副大度原諒她的模樣,說:「哎,開個玩笑而已,昭小姐怎麼沒點幽默細胞呢,好歹我也是昭小姐的半個老師,何必把關係弄得這麼僵。這樣吧,這杯酒請你,算是我的道歉,今後我會識趣,不會再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
自信男將手裡的酒推至無縈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只是想找回一些面子。倘若換成會顧忌同事面子情的別人,這酒興許會抿一口,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憑剛剛那三言兩語即使報警也討不到什麼公道,頂多自信男被批評教育一番。
可無縈和在歡既不想給此人面子,又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兒。這杯酒無縈沒有動,在歡則放開無縈,繞到她身前去,將無縈和酒杯都護在後面。
自信男沒有發現情況有變,歪著身子,眼睛直勾勾盯著無縈,催促:「這可是我的精心力作,你喝了,咱們扯平,以後就當陌生人。」
無縈似笑非笑,抬眼看向他,緩慢地說:「讓我來猜猜酒里有什麼,嗯……收買你的人應該不會下那種藥物,他知道有歡歡在,我縱然喝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他想要的是我喝了就會中招,就會墮入深淵,是容易上癮的違禁品吧。」
話音未落,自信男臉色大變,忙衝上前要搶奪酒杯,在歡早有防備,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同時,旁觀許久的同事十分熟練地報警、叫救護車、上樓找老闆,連張老闆都習慣了最近總和執法人員打交道。他們清吧還算好的,真正的夜店酒吧才是犯罪滋生的重災區。
執法者很快抵達,帶隊的是婁炣,無縈二人已經很久沒見過她。比起上次見面,婁執法愈發英氣逼人,有一種收不住的凌厲氣勢,她的臉上多了一道利器所致的傷口,看來近期有不少見血的經歷。
婁炣明顯很忙,沒有和無縈她們敘舊的打算,問清楚情況就將證物和人都帶走了。離開前,她特地囑咐她們一句:「如果有能力最好僱傭幾個保鏢,或者少出門,尤其是夜晚。」
無縈與在歡對視一眼,皆明白婁執法的意思,那些資本家快被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接下來很可能有大動作,一些上了他們暗殺名單的人十有八九會遭遇真正不擇手段的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