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瞞尚且不提,你實在太臭太過噁心,我們沒必要為了幾個問題的答案強忍不適,再者又不是只有你能為我們解惑。」昭在歡直白而冷酷道,說完不待縣令再用言語續命,深淵縫隙倏然大開。
縣令來不及恐懼便被深淵吞噬,連帶著那些吸飽陰氣的蛆蟲和腐臭一起。
待惡臭源頭消失,昭無縈對衙門正堂使了近十個小法術才終於讓正堂變得乾淨。
「姐姐,累嗎?」不善法術的昭在歡只得干看著,等姐姐辦完正事才黏上去從背後抱著她,讓她可以倚靠著她歇息。
這衙門是真窮,正堂連把椅子都沒有。
殊不知於而言,椅子是對他們無法輕易彎折的僵硬肢體一種明晃晃的嘲笑。
一點不累的昭無縈經她這麼一問即刻變得虛弱許多,雙腿沒力氣站住,手累得抬不起來,聲音更是細若遊絲。
「好累呀,歡歡,姐姐需要休憩,可這裡空空如也,顯然沒有床……」
聞言,昭在歡擔憂的蹙了蹙眉,一邊回答「沒關係,我抱著姐姐,姐姐像在野外那樣休憩就是」,一邊小心地將她的妻打橫抱起。
妻子纖柔的雙臂猶如水蛇般自然而然纏上她的脖頸,旋即「啵」的一下,柔軟的唇印在臉頰上。
昭在歡眸色微深,偏頭看向姐姐,就見姐姐一臉無辜且虛弱,仿佛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只是她的錯覺。
無奈,小狼崽只好將親親的欲望壓回去,她偏移視線四處掃視,既是轉移注意,也是尋找合適的地方坐下,她總不能讓姐姐懸空著休憩。
可惜衙門正堂空得徹底,坐在哪塊地方都一樣,於是昭在歡向牆邊走去,牆邊起碼能靠著。
剛邁開一步,懷裡的人又不老實,「啵」的一下又在她的臉頰上留下淡淡的清香。
昭在歡目不斜視,就像沒感覺到,一步一步走得穩而緩。
輕輕的笑聲在耳畔迴蕩,狼尾巴克制地擺又擺,其主人維持著一副正經嚴肅的木頭模樣,不管那柔軟的唇瓣如何作弄她的面頰,她的心如何瘋狂地鼓動,表面上她都如同老僧入定般不為所動。
直到抱著她坐下,她才偏眸看向懷裡最會蠱惑小狼崽的妻。
瞥一眼小狼崽側臉清淺的牙印,昭無縈無辜地眨眨眼,無辜到忘記裝虛弱。
昭在歡哪裡還能不知又被促狹的姐姐捉弄了,不過她沒有立即拆穿,而是學著姐姐慣常的語氣溫聲細語地問:「姐姐還累嗎?」
「累……」
後面的語句盡數被堵在唇齒間,有脾氣的小狼崽霸道地攻占她柔軟的唇,挑開她的齒關,不客氣地與被城池保護的「公主」抵死纏綿。
那公主一開始欲迎還拒,等她欲撤走又糾纏上來盡顯風情,小狼崽發出哼哼的性感得意聲音,更為賣力地伺候公主,漸漸忘記初衷,僅剩下極致的溫柔與繾綣。
黃昏悄然被黑夜覆蓋。
在街上逛了一圈的嬴歲終於想起要找住的地方,她沒有去客棧等地方詢問,因為聽到某些人的心聲,得知參加大宴的妖怪早已來到喜宴城,就藏在那些客棧住所當中。喜宴城的規矩是未主動羊入虎口的「羊」在大宴之前不能隨意宰殺,不少客棧掌柜收了與宴賓客的銀錢會故意安排不知情的「羊」前往妖怪所在的房間。
當然,大部分入城的難民是往城主府去,城內巡邏的官兵不會讓太多「羊」走失。
嬴歲和琅墨也被官兵找過麻煩,她們畢竟是拿熊妖當了門稅,就好比拿主人家的東西送給主人當見面禮,又挑釁又下人家面子,喜宴城城主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妖,自不可能忍氣吞聲,但當前去找茬的都被迫變成「參宴禮」之後,他很識趣地退了一步,放任她們在城裡亂逛,囑咐官兵不要再打擾她們。
對此,嬴歲很滿意,她是來玩的順便隨緣辦正事,又不是來斬妖除魔的,能省些功夫何樂不為。
唯一讓她不滿的是住處還要自己找,那城主就不能識相點把她們請去城主府小住嗎,真是小氣,要不是看在喜宴城主有關於「那東西」的線索的份上,她才不給他小氣的機會呢。
等什麼時候他的心聲泄露了線索,她再好好教訓他一下,做人做妖可萬是不能小氣呀~
笑眯了眼的嬴歲故意忽略直接去逼問城主的捷徑,不為別的,她就是想在喜宴城多玩兩天,沒準能看場大戲。
哼著意外好聽的調子,帶著默默不語跟在她身後的琅墨,嬴歲直奔城西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