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辭越說,於周臉上的表情越不好,慢慢升級到生氣,最後,他居然聽到傅懷辭笑了一聲。
「我會生氣半個小時。」於周嚴肅地宣布,他不會輕易原諒傅懷辭。
大清早窗外霧蒙蒙,今天降溫,但兩人抱在一起卻不感到冷,傅懷辭的腦袋壓在他肩膀,突然悶悶地笑了兩聲,於周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很輕地叫自己:「謅謅。」
於周冷聲:「嗯。」
「於周。」傅懷辭的聲音很輕,貼著他的耳根。
於周抿著嘴,但很有耐心地詢問:「什麼事?」
傅懷辭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吃第一個療程的藥時,適應期里於周有一些輕微的副作用,情緒起伏大的時候容易不安,腦袋裡會想很多,想自己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聽見傅懷辭和自己說這三個字,也想傅懷辭會離他越來越遠,慢慢兩人變成陌生人,時間過去,曾經的那些記憶會被漸漸淡忘,或許有一天他和傅懷辭老了,在路上碰到彼此,擦肩時對方還會認不出他來。
每到這時,於周都會想起傅懷辭和他說過的一直喜歡,再偷偷借過來安慰自己,傅懷辭是對他最好,也最愛他的,可暗示總歸是假的,時效也會跟著縮短。
但這次是真的,或者說,其實一直都是真的。
「好吧,」於周重新抱緊傅懷辭,裝作無奈的語氣,說著一些讓傅懷辭覺得可愛的話,「我被你哄好了。」
律所會議室,作為今天的會議記錄人,葉榭雨在打字間隙,偶爾抬頭看向說話的人,進程到一半,她發現幾個組的律師,開口時視線都會落在傅懷辭的頸側。
一個明顯的,疑似被人咬出來的新鮮吻痕。
因為先前的採訪,傅懷辭離婚這件事在律所算是公開秘密,一年的空窗期不算短,有了新歡實屬正常,只是難免讓人起些八卦心,畢竟出差一趟回來,身上就多了些痕跡,的確容易往不太正經的方向想。
在場知道新歡其實是舊愛的,除了傅懷辭本人,估計只有葉榭雨和蘇俞飛。
蘇俞飛全程捏著後頸,故意說了幾句脖子酸,葉榭雨沒忍住跟著笑了兩聲,傅懷辭倒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在會議上把玩著手裡的舊鋼筆,根本沒有要遮掩,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吻痕確實是於周弄出來的,昨晚傅懷辭把人抱起來,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的幾步,有幾下於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阻止傅懷辭只能用牙,等傅懷辭反應過來,於周已經咬著他留下了痕跡。
今早出門,於周看到後和他說了抱歉,傅懷辭想著自己在他衣服裡面留下的痕跡,視線在他鎖骨往上連著頸部的位置轉了一圈,有吻的也有咬的,他難得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從傅懷辭被咬破的唇角以及手臂偶爾會出現的抓痕來看,傅懷辭反思的效果不佳。
傅懷辭出差回來的第七天,為慶祝上個季度業績突破,律所按照慣例組了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