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監控畫面中一閃而過的黑袍身影,又將目光轉向店面門口的攝像頭。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叔,你這個監控設備要更新了。」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有些沮喪與失落,「你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嗎?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老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伸手撓了撓那已經有些稀疏的頭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回憶:「就跟正常人一樣,當時我也沒注意那麼多。」
聽到這話,郭宇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了一些。
老李沒說是認識的人,說明那個來列印的,應該不是媒介師操控過來的,有可能是本人——
想到這裡,他從口袋裡拿出之前畫像師畫的兩個圖,遞給老李:「這個眼熟嗎?」
老李接過圖紙,將兩個圖來回仔細地瞅了好幾眼,目光在圖紙上游移不定,眼神中滿是迷茫。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緩慢:「感覺……不太像。」
郭宇眉頭再次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轉過頭,招呼畫像師上前詢問。
「叔,您慢慢回想一下,那個人是高的還是矮的,胖不胖?」畫像師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他,只是他本是出來吃飯,沒有帶他的畫具。
他打開手機備忘錄,結合視頻,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簡單勾勒了一個人物正面圖。
老李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有些沙啞:「那人高高瘦瘦的,左邊耳朵戴了耳釘,上面有一顆粉色鑽石。」
一旁的郭宇挑了挑眉。
老李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補充說:「正是因為那顆粉鑽很顯眼,我才多看了幾眼。」
畫像師勾勒了一下耳部輪廓,著重畫了一顆粉鑽,示意讓他繼續說。
老李有些無奈地說:「當時他穿了很多衣服,你們也知道,天氣轉涼了嘛。我當時也沒太仔細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顆鑽石身上了,哪還在意那麼多?」
畫像師點了點頭,說:「確實是的,注意力集中在一點之後,是會忽略掉其他部分。」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的眼神,臉部輪廓?」他挑了給人能留下印象的問,說著,還翻出一系列圖片給老李看,裡面是同一個人的正面圖,但臉部略有調整。
老李看得眼都花了,搖了搖頭:「我記不清楚了。」
畫像師追問:「那這裡面哪個人的氣質跟你看到的更接近呢?」
老李拿著手機,看了老半天,苦澀道:「我真記不清了,感覺每個都不太像的樣子。」
畫像師還想問,郭宇拉了拉他的衣角,兩人默契地走出監控室。
出去後,郭宇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可能那個人是媒介師,可以影響一個人的神智,他記不清也有可能,你繼續問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畫像師有些不甘,問:「難道線索就這樣斷了嗎?他也是,安個攝像頭,安那麼上面,這除了能拍個腦袋,還能拍什麼?」
郭宇給他順了順後背,走進屋內,盯著老李的眼睛:「老李啊,你別急,想想那個人還有沒有什麼比較異於常人的地方?」
老李眼神閃躲,訥訥地說:「真記不得了……」
郭宇低頭嘆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好吧!」
他轉過身,幽幽說道:「但是這紙條是從你這流出去的,我想可能會有同事過來再次詢問,說不得過不了兩天,周圍的人都覺得你犯事了……畢竟大多數人都是會捕風捉影。」
說著,便帶三人出門去。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老李低著頭,神色有些掙扎。
在郭宇即將踏出房門的一瞬,老李突然叫住了他。
「我想起來了。」老李說,「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紅色的疤痕,看上去有段時間了。」
見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老李微微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說:「當時我把列印好的紙遞給他,他接過紙的時候,衣袖滑落,我看到的。」
他比劃了一下傷疤的大概位置,基本上是從食指根部關節到手腕,說:「有點像是以前被小刀划過。」
「哦?」郭宇回頭,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質疑,「怎麼有這麼重要的事情,剛才不說?」
老李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那笑容有點無奈與懊悔:「看你們的樣子,那個人應該是想跟你們對著幹。我不過是一個小小開店的,你們這些大神打架,我哪能參與?」
「要是他知道他的消息從我這裡走漏了,回頭對付我怎麼辦?」
郭宇看著他,嘆了口氣:「你怎麼現在又說了呢?」
老李說:「之前是我想淺了,要是你們真派同事過來詢問,即使我沒說什麼,也不保不准他會覺得我說了,殺人滅口啊……」